蛇和蛇怪守護的究竟是些什么財寶呢?希臘的拉東就是不讓一心想摘到長壽桃的赫拉克勒斯進入赫斯珀里得斯姐妹的圣園。伊朗的蛇怪金谷掌控著神和人的生死牌。馬爾杜克神將它們搶走、砸碎,加水和泥,捏成人形。西班牙的蛇庫埃列爾別據(jù)說保護過難以計數(shù)的財寶,可是掠奪者們大概到底也鬧不明白這些財寶的真正意義,因為它們所具有的不僅僅是物質(zhì)價值。
傳說中的鳥
在不同國家的神話里,關(guān)于神鳥的記載,差不多都始于同一時期。而這些鳥都有共同的特點:氣力非凡、身量巨大、外貌奇特,有時是半人半鳥;他們很高明,會說人話,并掌握神奇的知識;對人很友善,痛恨蛇類,常常毫不留情地予以消滅。
最常見的是神鷹和神鴉。印度因陀羅的坐騎就是巨鷹。希臘雷神宙斯的信使就是鳥類。斯堪的納維亞群神之主奧丁的忠實旅伴就是鷹和鴉。伊朗人一提起狗頭鳥西姆爾格,個個肅然起敬;阿拉伯人對他也很熟悉,管它叫安卡。近東人有鳳凰在篝火灰燼中重生的傳說。印度鳥王加盧達建立了許多光輝的功業(yè)。斯拉夫人尊崇那些未卜先知的鳥,其中有人面鳥、美人鳥和火鳥等。人們也沒忘記精通死水和活水秘密的神鴉沃羅諾維奇。
也許,最為神奇的是蘇美爾的獅頭鳥。烏魯克的王子盧伽爾邦達到過她筑在宇宙樹上的窩:“……忽聽得撲嚕嚕一聲。王子一抬頭,只見飛起一只巨大的獅頭鳥,翅膀遮住了半邊天。在家鄉(xiāng)烏魯克城,王子聽人講過,知道她叫安祖德。神鳥沒發(fā)現(xiàn)王子,朝遠方一棵大樹飛去……小伙子生平頭一次感到害怕:誰知那神鳥會怎樣對待不速之客呢?王子攀著樹枝往上爬,只聽得小鳥求食的叫聲越來越大。王子爬到窩邊,從行囊里摸出幾塊奶酪扔了進去。又忽聽得一陣呼呼的響安祖德回來了。王子躲了起來。鳥媽媽連叫幾聲,不見小鳥回應(yīng)。她大驚失色,連忙收翅落到窩里,然而立時放下心來:孩子吃飽睡著了。神鳥猜到是怎么回事,叫道:‘現(xiàn)身吧,不管是人是神!你做了好事,喂了我的孩子。為此,我會實現(xiàn)你的任何愿望!’王子壯了壯膽,從樹干后露了面。他不要神槍與魔劍,也不要財寶和榮耀。心里納悶的神鳥唱道:
親愛的王子,你這是為何,怎不肯把愿望告訴我?你快想一個!我決不食言。你的未來,在于你一張口!
“王子這才壯起膽子請神鳥賜給他跑而不累的本領(lǐng),神鳥自然爽快地答應(yīng)了這小小的請求。王子成了飛毛腿,追上了將他拋下不管的部隊,為自己的家鄉(xiāng)立下了許多戰(zhàn)功……”
公元前6000多或5000多年,印度鳥王加盧達為爭奪長生水,向那加蛇宣戰(zhàn)。戰(zhàn)爭曠日持久,血流成河。鳥王終于獲勝,蛇消失了。幾乎是同時,費爾—波爾格怪物在遠離印度的愛爾蘭消滅了涅麥加納蛇。但勝利看來只是暫時的。后來,愛爾蘭圣徒巴特里克不得不再度向蛇開戰(zhàn)。
或許,是阿卡得的殘疾鷹首先明白與蛇為敵對他的部族并沒好處。公元前3千紀(jì)的傳說里講,幼發(fā)拉底河畔基什城的執(zhí)政王埃坦納夢見夏馬西神對他說:“快進山,去深谷,找到殘疾鷹。幫他一把,他也會幫你的?!卑L辜{醒來,立刻趕往山里,找到一條最深的山谷,在谷底發(fā)現(xiàn)了被打殘的雄鷹:他雙翅折斷,羽毛零落,爪甲掉光。“啊,可憐!”執(zhí)政王驚叫道,“是誰對你如此殘忍?”鷹輕輕嘆道:“是我自作自受。多年來我住在一棵大樹上,樹根下住著一條蛇。我們和睦相處,友好為鄰,互相通報危險,常常分享獵物。有一天,她家出了一些蛇崽,我心生歹意,等她外出覓食,我一頭撲到樹下,把她的孩子撕碎吃了。蛇回到洞里,發(fā)誓要懲罰兇手。不久她就如愿以償了。她在樹根旁放了頭野牛,一段時間里我盡量不去睬那肉,也不去睬那誘人的肉香。但是盡管我的孩子們一再勸阻,我還是忍不住撲向蛇的獵她一下把我逮住,折斷我的翅膀,拔光我的羽毛,扔進山谷,讓我在這里餓死。要不是你來幫我……”埃坦納幫了鷹,鷹也回報了他,賜他子孫滿堂,繼位有
據(jù)公元前21世紀(jì)河間地區(qū)編撰的《皇家名錄》記載,幼發(fā)拉底河畔的基什城里確實有個埃坦納,是第12代執(zhí)政王。王朝沒有敗在他任內(nèi)。他的子孫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治理有方,深受同胞愛戴。也許,神鳥和蛇的恩怨不會以相互殘殺而告終,如果不是人類摻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