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爾特科夫的雙唇橫裂，展開一個鯊魚般的微笑?！拔液芟矚g你，孩子。我相信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會感激你給他的任何幫助?！闭f著，他帶上黑色的薄皮手套，掩蓋住一塊新出現(xiàn)的濕疹疤痕。我終于確信這份工作是我的了。
　　
　　“希望我能夠幫助他?！蔽艺f。
　　
　　“你會的。我相信?！?br>　　
　　我傻傻地咧嘴笑了。契爾特科夫站了起來，似乎有些不耐煩。“那么，再見?！彼f，“我期待著收到你的日記。記著，不要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列夫·尼古拉耶維奇也不行。他會難過的。”
　　
　　我們握手道別，閑聊了幾句我下周準(zhǔn)備乘火車去圖拉的事情。他陪我走到昏暗的前廳。我們的腳步聲回蕩在高高的天花板和石板地面之間。一位傭人給我拿出了大衣和帽子。
　　
　　“我相信你是我們的一員，否則我不會把這個職位交給你?！逼鯛柼乜品蛘f著，把帶著黑手套的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爸绬幔曳浅?dān)心。列夫·尼古拉耶維奇身體虛弱，神經(jīng)緊張，雖然你永遠(yuǎn)不會聽見他抱怨一個字。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我不能陪在他身邊，太痛苦了?！?br>　　
　　我點點頭，但他的話似乎并不需要我的肯定。
　　
　　“非常感謝你，弗拉基米爾·格里格列維奇。”我說。
　　
　　他揮了一下手，打斷了我的話。
　　
　　“祝你好運?！彼f著，頂著紛飛的雪花推開了大門?！坝涀∥业脑挘河浵旅恳患隆！彼H了親我的雙頰，把我推進了一月的寒風(fēng)中。一輛黑色的雪橇車在車道上等我，車夫裹著厚厚的皮毛大衣，像個臃腫的怪獸。
　　
　　馬車沿著蜿蜒的道路小跑，穿過一片光禿禿的榆樹林。我蜷縮在土耳其長衫里，雪花點點飄落在我的額頭，感覺既興奮又恐懼，就像以利亞被旋風(fēng)般的火焰卷上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