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茲,你的看法呢?”蕾妮問道,“你也這么認為么?”
“噢,我不確定……”澤茲躊躇著,“如果你認為這是必須的話……”
“我們都得去這么做。”蕾妮說。
我辨別出她話語中有沃爾特的口吻。
“聽著,蕾妮,”我說,“我來這兒是為了賺錢的,并非為了負擔每周酒水的經(jīng)費。我并不認為我們會刻意犯錯,所以如果僅是同意在打印紙張前更徹底檢查我們的工作,便已經(jīng)足夠了?!?br>
他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我寧可這樣。
“有些人比別人犯了更多的錯誤?!崩倌堇淅涞卣f道。
“如果這是工會實施的政策,我們會立即執(zhí)行,否則,就不會?!蔽彝瑯永淅涞鼗卮穑缓蟊吵?。
在上午余下的時間里蕾妮沒有再和我說話,瑪格和澤茲則躲閃著我。辦公室里緊張的氛圍如此的顯而易見,以致每個進來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壓低他們的聲音。我的收文盤里堆滿著有黃色便簽條的草案。如果蕾妮需要對我說些什么,都會由澤茲和瑪格予以轉(zhuǎn)達。
“你知道癥結(jié)在哪么?”澤茲說道。當我們在自動售貨機前遇見時,我們所在的位置恰巧是曾經(jīng)我與珍妮一起佇立的位置,“你并沒有表明你是回來工作的征兆,你總是面無表情地坐于桌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大家都認為你是個性格乖戾,寧愿病假在家的人?!?br>
“他們是如何得此結(jié)論的?”我說。
澤茲看上去人不錯。她苗條嬌小,擁有一頭有光澤的黑發(fā)和咖啡色的大眼睛。我真想長成她的模樣。她的舉止中總含有不確定的因素,她的每次不期而遇總會讓我感覺不安全。而事實上卻并非如此。畢竟,她告知了我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
她保持中立的證明在于這次特別的冒險:與我在自動售貨機前一起吃著火星巧克力棒。
她的話語啟迪人心。這就是他們所認為的我。噢,他們所認為的也并非完全有誤。我并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回來工作,可又不真的是這樣。
“你覺得我性格乖戾么?”我問道。
“現(xiàn)在不是,但是每次蕾妮一來,我就會覺得你很傲慢。為什么你會和她有芥蒂呢?”
我把火星巧克力棒的包裝紙揉成一團,然后丟進垃圾箱里。
“有一天你會自己找到答案的。”我說。
十二點半的時候我去乘坐電梯。我本可以走樓梯的,但是一想到徒步那么多級階梯,我又覺得昏昏欲睡了。電梯是為了給予人們便捷的服務。要是不加以利用它們,那真算是愚蠢了。
“砰”的一聲,不久后電梯到了,電梯門打開。我被一堵人墻彈回。
“噢,”我說,“電梯滿了?!?br>
“并非很滿,莎賓娜!你可以擠進來。大家深吸口氣?!眾W拉夫的聲音從電梯后方某個角落里傳來。
到了二樓,電梯門開啟的時候,我差點跌倒。
我等著每個出電梯的人重回電梯,奧拉夫在電梯門外徘徊。
“從現(xiàn)在開始,我還得重歸樓梯?!睘榱撕退f話,我用腳抵著電梯門,讓它開著。在餐廳,自助餐前排了很長的隊伍?!笆抢语灥奈兜??!蔽蚁矚g這飄蕩著的甜膩味。
“你喜歡烙餅么?”
“烙餅很美味。尤其再加上一大片黃油和一厚層冰糖……”
奧拉夫游離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拔也幻靼住!?br>
“因為我從未吃過。我已經(jīng)禁食它們了。”我說。
奧拉夫搖了搖頭?!叭绻f有讓我憎惡的事情,那就是女人總是自己否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