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東西給我解下來?!毙€子把匕首插到旁邊的樹干上,倒出手拽住薩給焦。
“你管得太寬了吧!”薩給焦有點忍不住小個子的到處找茬了。在上飛機前,歐達曾跟他說過,現(xiàn)在他們的“敵人”是中國人,所以跟D國人盡量不起沖突,遇到分歧也要忍讓。但是,本來就一肚子火的薩給焦在小個子緊逼之下真有點控制不住了。
“我不允許我的下屬有任何異樣的裝飾!”小個子說著就伸手要把那條布解下來。薩給焦本能地偏了一下頭,小個子惱火地甩了一下手,打掉了薩給焦的頭盔。
“你想打架嗎?”薩給焦徹底地火了,他掙開小個子抓住自己的手,惡狠狠地喊道。
“好??!”小個子索性也摘掉頭盔扔在地上,然后又解開了自己的武裝帶、護甲背包等物什,“媽的,我早就看你們這些B國狗屎不順眼了,上次沒機會教訓教訓你,這回你倒送上門來了?!?/p>
薩給焦也開始罵罵咧咧地解著自己身上的東西。從下飛機開始,他就被眼前這個討厭的D國人呼來喝去,罵得體無完膚,火氣早就快把他燒炸了,現(xiàn)在終于可以發(fā)泄了。在小個子的挑釁下,歐達跟薩給焦說的那些話已然完全沒了作用。正當薩給焦忙于卸掉自己身上的累贅的時候,小個子已經(jīng)輕裝上陣,一記直拳打在B國人的鼻子上。
“唔……”薩給焦痛苦地倒在地上,雙手捂著鼻子。剛才小個子那拳確實狠了點,薩給焦感到腦子嗡嗡的,整個臉以鼻子為中心輻射性地麻痹開來,熱乎乎的鼻血流了出來,鼻腔里像重感冒時鼻塞一樣難受。薩給焦不知道自己的鼻子是否還有骨頭連在頭骨上,試探地摸了摸,好像鼻梁還是鼓的,沒有塌掉。
“卑鄙小人,你他媽的偷襲我?!睈琅腂國人躺在地上甩掉身上最后的護甲后,哧溜地爬起來,邊抹著鼻血邊沖D國人大罵。
“去死吧,你那裝模作樣的君子作風讓我感到惡心。有本事就上來把我打倒,別在一邊跟個女人似的廢話。”
“好,這是你自找的?!彼_給焦看了一眼手掌上的鼻血,憤憤地沖上去就掄了一巴掌。小個子一閃躲了過去,趁對方重心還不穩(wěn),抬手就是一記下勾拳。薩給焦也不白給,順勢往小個子身上一靠,沒等那拳頭加上速就把它擠住了,小個子另一記擺拳隨后跟上,薩給焦抬起胳膊擋住,然后兩只手同時抓住小個子的肩膀想把他提起來再摔出去,可小個子也抓住了薩給焦的胳膊,立刻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混蛋,你們這些該死的D國佬,我打死你?!?/p>
“少說大話,他媽的,你們這些B國人就會騙人?!?/p>
“啊,混蛋,卑鄙,你敢踢我下面,我饒不了你?!?/p>
“呸,白癡,你以為這是拳擊???真是頭豬?!?/p>
“你……”
“呃,休息一下,好嗎?”西蒙回頭微笑道。
走在后面幾米遠的泰戈爾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來到一段倒下的樹干上坐下,算是回答了對方。
西蒙干笑了一下,走到另一段樹干旁坐下。
1月,在北半球應該是最冷的時候,但在赤道附近的新石榴共和國雨林,什么春秋冬都不成立,這里只有夏天,雨林茂盛的夏天。闊葉植物上蒸騰出來的水珠不斷地下落,滴在兩個靜悄悄的士兵身上,發(fā)出微弱的“噗、噗”聲,除了這些,四周是一片寂靜。
在靜坐了幾分鐘后,西蒙無聊地從口袋里掏出煙。
“抽煙嗎?”
“不,謝謝,我不會。”泰戈爾很專注地四下觀察,根本沒看西蒙遞過來的東西。后者自嘲地搖搖頭,自己點上一根,暗想:不錯,四個小時了,他終于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