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呀,真是豬腦子,這叫光榮負(fù)傷,是別人做夢都想撈的政治資本,何況你跟隨的人是副司長和何頭?!比~晶瑩的話總是道理充足。
余波盯著葉晶瑩,那張靈巧的嘴說出來的話總讓余波激動。
“晶姐?!庇嗖ń辛艘痪渚Ы?,怎么感覺很別扭,以前余波從沒有這種別扭的感覺。余波又想到文主編的話,臉不由紅了起來。
“余,怎么啦?”葉晶瑩看著臉紅的余波,好奇起來。
“沒……沒什么。”余波極力掩視自己的窘態(tài)。
“余,出差好不好玩?”葉晶瑩換了一個話題。
余波倒又有些感激葉晶瑩,葉晶瑩很會調(diào)整氣氛。
“挺好玩的,就是付出的代價慘重,我還以為我的腿會跛一只呢,要是留下這個殘疾,恐怕沒哪個女孩敢要我了?!庇嗖ūM量讓話題輕松一些。
“余,你真的笨?!叭淌яR”的道理,好好想想去吧?!?/p>
余波被葉晶瑩澆糊涂了,什么事兒在葉晶瑩那里被她一誘惑,都是對他有利的。他反成了一個不識好人心的小人。余波怎么想,都逃不過葉晶瑩的這種誘惑。
這人與人之間就是怪,越是不能面對的人,越是要面對,越是不想想的事,越會天天在耳邊重復(fù)。
葉晶瑩就是這樣,天天在余波面前晃悠,天天在余波耳邊灌輸官場之道,余波發(fā)覺自己越來越想當(dāng)官,越來越愿意聽葉晶瑩的這些誘惑之言。
余波是研究生畢業(yè),學(xué)歷比葉晶瑩高,按說工作一年后,便可評助理工程師。材料一層層地報上去,何處也說,余波業(yè)務(wù)做得不錯,以后可多在技術(shù)上發(fā)展。余波自然很高興,特別是這次和何頭一塊外出,余波也有意識地將他的專業(yè)知識在何處面前顯露出來。做人嘛,不能驕傲,可也不能太老實了,在機關(guān)老實跟愚蠢沒有什么區(qū)別。
余波做得很有心計,他自信何頭對他的專業(yè)知識很器重,以后做高工總工之類的沒問題??墒菑娜龒{回來后,他從青玲哪兒知道他的技術(shù)職稱沒批下來,他很納悶,想不透是怎么一回事。他去找歐秘書,托歐秘書去高職辦打聽,才知道又是葉晶瑩搞的鬼。
那天,歐秘書在飯廳里告訴他說:“你們科長說你評工程師不合格,硬是讓何處緩辦,說你還年青,讓領(lǐng)導(dǎo)再考察考察。”
余波真是惱火透頂?!俺襞司尤豢ㄎ业那巴?。”余波也學(xué)著文主編,對葉晶瑩“臭女人”地稱呼起來。
“小余,你是不是哪兒得罪了你們科長?不對呀,你們?nèi)~科長對你一向不錯,這事讓人納悶?!睔W秘書一邊吃飯,一邊幫余波分析。
余波碗里的飯,已經(jīng)對余波失去了引誘力。他不等歐秘書說完,端起沒吃完的飯向外走,在垃圾處,余波一古腦兒地將飯倒掉了,似乎得罪他的人是這些毫不相干的飯,而不是葉晶瑩。望著空空的飯碗,余波長長而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臭女人干嘛要卡我的前途?”余波怎么也想不明白。葉晶瑩對他一向不錯,他為葉晶瑩做了那么多事,再說回扣的事,余波也沒有對葉晶瑩說什么呀,難道葉晶瑩有透視眼,能夠看清他心里裝的那個鬼點子。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余波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葉晶瑩從不在飯廳吃飯,心血來潮之際,葉晶瑩也會領(lǐng)一些機關(guān)公務(wù)員就餐補貼,不過余波從沒看到葉晶瑩在飯廳出現(xiàn),倒是葉晶瑩時不時會給他一些飯菜票,每次葉晶瑩都會叮囑余波,別跟自己過不去,盡量吃好一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種關(guān)心對余波來說,很受用,畢竟葉晶瑩是個女人,那種母性的關(guān)懷,會讓余波感受到一份母親般的溫柔體貼。
下午上班后,在辦公室里,余波氣鼓鼓地對著葉晶瑩,只想找個機會發(fā)火。偏偏葉晶瑩不理會他,只顧埋頭干活,偶爾也抬頭沖余波嫵媚地笑一下。她的笑只是一種意圖,眼光亮一下,溫和升起來,嫵媚露一點,沒待你明白過來,便會從臉上消失。她要是真笑,眼睛變得細(xì)些,眉揚起來后,嘴角順勢地往上翹,那樣子精致迷人。余波最喜歡看葉晶瑩的這種真笑。其實余波不明白,自己對葉晶瑩到底屬于哪類感情。
“喂,我說余,你總盯著我干嘛,天天望著,早該煩透了,是不是沒青玲有味道。???”葉晶瑩揚起頭,沖余波打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