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炳臣馬上說:“就是嘛,哪有這么簡單?!?/p>
劉蘭生一聽,傻了眼,他想:這家伙到底安著什么心,是不是還請的不夠、送的不夠?”他有些一籌莫展地愣在那里,不知怎樣才好,但又想放棄這塊人人想吃的肥肉。
這時(shí),焦仲卿、孫少吏正收拾桌子,準(zhǔn)備回家了。
劉蘭生覺得自己來一次也不容易,再說,自己和高炳臣不是很熟,還得請焦、孫兩人從中撮合,幫自己在高面前說說話,他眼珠一轉(zhuǎn),急忙叫住焦和孫兩人,說:“哎,這么著,是不是該吃飯了。諸位別走,我今兒請大家喝一盅。”
“要請,還是下次請我們狩獵吧!”朱儀覺得請吃飯不過癮,忙笑道。
“狩獵歸狩獵,今兒我就請了?!眲⑻m生說。
“那好?。 ?孫少吏笑道。
劉蘭生側(cè)身對高炳臣笑笑,說:“高主簿,聽見了嗎,給個(gè)面子吧!”
高炳臣不客氣地?fù)P揚(yáng)手:“免了免了。你們說這幾家酒樓有什么好吃的,這萬家春、青云齋、柴陽閣……哎呀,吃來吃去不都一個(gè)樣。”
這時(shí),孫少吏多了個(gè)心眼,詭異地說:“哎?那我們就上劉兄家喝酒去?!?/p>
焦仲卿聽了,不由一怔,他的手停了下來,心卻怦然一動(dòng)。
“這主意不錯(cuò)。朱儀忙說?!闭f完,又轉(zhuǎn)身對高主簿說:“這鄉(xiāng)下的菜和城里的菜絕不一樣,鄉(xiāng)下有鄉(xiāng)下的特色,拿出的雖不是大魚大肉,卻都是新鮮的山珍野味。還可領(lǐng)略田原風(fēng)光,山村景色?!?/p>
聽朱儀這樣一說,高炳臣不置可否地點(diǎn)點(diǎn)頭。
劉蘭生面露難色地說:“不過若到寒舍喝酒,今兒可不行了,總得讓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各位可是貴人,尤其是主簿大人!”
“也好,今兒就免了吧!”高炳臣沉思了一下,說。
“我倒是要看看他那個(gè)會(huì)彈箜篌的妹妹呢!”孫少吏小聲地對焦仲卿說。
孫少吏的這句話仿佛說到了焦仲卿的心坎上,他心里一熱,一種無名的激動(dòng)和喜悅潮水般漫上來,他不動(dòng)聲色地瞟了孫少吏一眼。
劉蘭生一門心思想要做成那筆軍隊(duì)冬服的生意,無奈高炳臣就是不松口,這不,三番五次往府衙里跑,還是沒有把事情談成。在府衙內(nèi)和焦仲卿他們告辭后,劉蘭生垂頭喪氣地從府衙內(nèi)走出來,他心里對高炳臣又恨又惱,想起又要大灑銀子,一股無名火就像火苗一樣往上涌,他猛然一回頭,朝著府衙方向跺腳罵道:“他娘的王八崽子混蛋,真他媽的黑心黑肺黑腸子,這不活活又要老子掏一筆錢!”
絹錦店的鄭掌柜見劉蘭生嘴里不停地罵罵咧咧,冷不丁地出現(xiàn)在劉蘭生面前。笑道:“哎喲,劉兄你這是在和誰說話呢?”
“我沒有和誰說話,在和兩邊石獅子說話?!眲⑻m生忙掩飾道。他指指衙門,接著又說:“那是不是一張嘴,那是不是兩只耳朵?
咫尺處,府衙門口兩側(cè),臥伏著一對威儀的石獅。
鄭掌柜迷惑地朝府衙門口望去,還是不明白劉蘭生罵什么。
這時(shí),劉蘭生已憤然離去。
鄭掌柜突然想起什么,緊走兩步,對劉蘭生說:“蘭芝很長時(shí)間沒有送錦過來啦!”
劉蘭生仿佛沒有聽到似的,大步向前走去。
劉員外和孫員外、趙老爺寒喧了一陣子,孫、趙兩人便起身告辭,劉員外送走孫員外和趙老爺后返回書房,拿起筆正要續(xù)寫后面兩句詩,一下愣住了。
心一喜,劉員外默默地念著:“窗外驀然聞杜宇,一聲聲喚回春來?!眲T外微微點(diǎn)頭笑道,“好,這后兩句續(xù)的好,續(xù)的好,前后呼應(yīng),這后兩句更是把前兩句襯起來了??此茖懢?,分明是在為為父的祝福啊!”他自言自語地說,繼而又嘆口氣,惋惜道:“可惜蘭芝是一個(gè)女兒?。 ?/p>
這會(huì),錢氏在門口晾衣,她使勁用手把衣服擰干,劉蘭生黑口黑臉的從外走進(jìn)來,誰也不搭理地往里走,看見門口一只小凳子,沒好氣地一腳踢開。
錢氏詫異地掃了丈夫一眼。
劉蘭生進(jìn)了臥房,鞋也不脫,仰面躺在床上。
一直在廚房忙碌的蘭芝端著菜走到客廳,桌上已比往日多了幾樣菜。劉員外和劉母都已過來了。
蘭芝高興地往父親杯里酌酒。
劉員外說:“哎?還喝酒?”
“娘見你一日好一日,今兒就多做了幾個(gè)菜,爹當(dāng)然要喝一杯。蘭芝邊往父親杯里倒酒邊說?!币粫?huì),蘭芝見嫂子過來,又關(guān)切地問道:“哥呢?”
“我去叫!” 錢氏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