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主人什么也沒有回答,但霍玉鳴聽到張許的驚呼聲,這讓霍玉鳴有些得意,自己在黑暗中也可以抓到隱伏的對手。
視線恢復(fù)正常了,然后響起的就是霍玉鳴“啊”的尖叫。
被她緊緊握著并且銬在一起的,是一具骷髏,而且就是那具失蹤了的雙腳被鐐銬銬住的骷髏!
骷髏的腦袋仰了起來,用空洞洞的眼眶看著霍玉鳴,霍玉鳴覺得它那牙齒脫落了大半的嘴似乎也咧開了在嘲笑自己。
這只骷髏……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難道說它真被某種怨氣所支撐,不僅仍站立不倒,而且還游蕩于這黑暗的洞天地宮中,窺視著后代的入侵者?
無數(shù)可怕的念頭在霍玉鳴腦中產(chǎn)生,她松開手疾跳,想要擺脫那白骨,可是那白骨卻不放過她,尖尖的指頭在她皮膚上一抓,然后整個撲向她。
“別過來,別過來!”
霍玉鳴刑警出身,什么樣的死尸都見過,爛成白骨的也不是沒看過,可這并不意味著她和一具白骨抱在一起時會不害怕。她尖叫著想要甩開那白骨,但是那白骨卻如影隨行,無論她怎么逃,都跟在她身上。
白骨腳下鐵鐐銬的聲音與霍玉鳴的尖叫交織在一起,讓張許耳膜嗡嗡作響。
“玉鳴,你銬著它呢!”
見霍玉鳴還沒反應(yīng)過來,被白骨的“追擊”嚇得都要開槍了,張許不得不提醒道。
霍玉鳴這才明白,原來白骨之所以纏著自己不放,根本原因還是自己將它銬在了手腕上。
“天啦,我會被弄瘋掉的……”霍玉鳴手足發(fā)顫,好不容易才又打開手銬,將那白骨扔到了一邊。她如此劇烈地抖動,那白骨卻仍然沒有散落,盡管很讓人奇怪,可霍玉鳴與張許都沒有興趣去仔細(xì)觀察。這白骨太詭異了,為什么會跟著她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們向來路看去,這是一條微有些彎曲的甬道,甬道兩邊開鑿著神龕般的石室,大多數(shù)的石室中供奉著神像,只有離她們最近的一間空空如也。
霍玉鳴意識到,白骨就是自己從那石室中抓出來的,當(dāng)時張許停下了腳步,而自己連抓兩把沒有抓到她,不由自主地就靠近了墻,將這具白骨從那石室中拉了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白骨與人手當(dāng)然不是一回事,自己怎么就會以為是張許呢?
兩人看了看沒有其余可疑之處,她們不敢停留,也不敢仍然關(guān)著探燈,便開著燈繼續(xù)前行?;粲聒Q走了幾步后想想不對,于是又問道:“這是不是……我們在上面看到的那個?”
這個問題張許也無法回答,她們走了十多米,誰也不敢回頭看。
就在這時,那具被霍玉鳴甩到一邊靠墻坐著的白骨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響聲,耷拉著的頭骨從頸椎上落了下來,在地上晃了幾晃,發(fā)出異樣的沙沙聲?;粲聒Q與張許都離得遠(yuǎn)了,她們聽到的只是腳步聲與偶爾響起的鐵鏈聲,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聲音。
一個佝僂的身影從那間石室里縱了出來,然后,這個身影的腳踩在那白骨的頭骨上,頭骨應(yīng)聲碎成幾塊。
而張許與霍玉鳴,恰恰消失在甬道的拐角處。
經(jīng)過這個拐角,張許與霍玉鳴的緊張心情才稍稍放松,霍玉鳴說道:“我覺得我們進(jìn)來后就不停地走啊走啊,都不知道走了有多遠(yuǎn),這地下真的有那么大?”
“前面我們在原地打轉(zhuǎn)浪費了太多時間?!睆堅S也覺得雙腳有些酸,她說道:“嗯,早點找到胡海,一起去下面救孟樓……”
她正說著,話音突然中止,因為在她們二人面前,已經(jīng)再沒有直行的道路。
“這有座橋?!被粲聒Q指了指上方。
她們頭頂之上,一座拱橋凌駕于兩壁之間,拱橋兩端各有一個洞口。從橋下向上仰望,橋上雕畫著各種圖案,有蓮花紋也有浮云紋,更多的還是那種如意草紋。
看到這些如意草紋,霍玉鳴隱約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