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鄭州時,朱曉曉選擇的是動車。車速很快,窗外風(fēng)景不斷后退著。
朱曉曉歪靠在桐樺的肩頭默默想著心事,上海之行讓她覺得很不輕松。她突然特想老媽老爸。
她掏出電話拔了家里的座機(jī),接連四次撥打都沒人接,朱曉曉又撥打老媽的電話,提示關(guān)機(jī)。她很納悶,撥打老爸的,還好是通的。
“爸爸。你們在哪兒?”
“威海。曉曉,你們在哪兒?”
“我們在回鄭州的路上,你們?nèi)ネ8蓡幔坎挥蒙习鄦??”朱曉曉一頭霧水。
“我們請公休來威海度假?!崩习致曇舴路鹉贻p很多。
朱曉曉能聽到電話里傳來老媽的催促聲,聽聲音好像是在輪船上。
“好像結(jié)婚的是我,我們都沒有出去玩,你們怎么先度上蜜月了?!敝鞎詴杂逕o淚。本來她還準(zhǔn)備回去蹭吃蹭喝呢,在上海的這幾天雖然桐樺帶著她吃了不少好吃的,可是,她卻特別想吃老媽的幾個拿手好菜。
“丫頭。從你領(lǐng)完證的那刻起,你已經(jīng)不歸我和你爸管了。我們對于你只有權(quán)利沒有義務(wù)。沒事不要老打電話,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十天后會回去?!崩习值碾娫捯言诶蠇屖掷?,她說完后徑直掛斷電話。朱曉曉再打就是關(guān)機(jī)了。
真不負(fù)責(zé)任啊!朱曉曉心里哀嚎著。
桐樺看著她的苦瓜臉,含笑問:“爸媽度假去了?”
“呃。”朱曉曉無精打采。
“他們很久沒有旅游了吧?”
“哦??墒恰敝鞎詴詻]有說下去。
“可是什么呀?”桐樺明知故問。
“可是他們應(yīng)該告訴我一聲啊!”
“你陪他們?nèi)??”桐樺笑了?/p>
“我在上海怎么能陪他們外出???!”朱曉曉開始不講理了,“我們可以晚一點(diǎn)再領(lǐng)證的?!?/p>
“晚點(diǎn)領(lǐng)證為了和他們一起出去?他們不需要你陪。”桐樺笑著撥拉一下朱曉曉的頭。
朱曉曉憤憤地躲開,“結(jié)婚真不劃算。”
桐樺一愣有些不解。朱曉曉氣著說:“本來爸媽兩個寵我一人?,F(xiàn)在我身邊只有你一人,寵不寵我還說不準(zhǔn)。”
桐樺心底柔軟起來,這是小妻子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聽小妻子說到“寵不寵還說不準(zhǔn)”時他的心一下子醉了,怎么可能不寵呢??墒?,已近而立年齡的他有點(diǎn)說不出口,他已經(jīng)不是小青年了,這些情話是需要場景陪襯的?,F(xiàn)在,公共場所,且對面還有兩個聽得津津有味的中年婦女,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他想,如果朱曉曉不說結(jié)婚兩字,她們一定會認(rèn)為他正拐帶未成年少女呢。
于是,他把小妻子的腦袋摁在自己肩頭,用命令的口氣說:“休息一會兒。”
朱曉曉心中再次哀嚎,看看吧看看吧,結(jié)婚有什么好,這個男人連句哄人的話都吝于給你。
桐樺聽到朱曉曉不情愿的哼哼聲,笑了,他決定出格一次,于是,他低頭湊到朱曉曉耳邊,“我不但會寵你,還會寵你一輩子?!?/p>
朱曉曉心里一下子樂開了花,可臉上依舊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她極押韻的“嗯哼”一聲,“說了不算,做了才算?!?/p>
“那以后不說?!蓖逍α恕?/p>
“你敢?!”朱曉曉飛快地抬起頭嗔怪道。
“不敢不敢?!蓖鍙氐讻]轍了。不說也不行,說了還不行。這女人啊,一旦愛上還真蠻麻煩的。不過,看朱曉曉那瞬息萬變的表情變化還是蠻有趣的。
桐樺與朱曉曉沒有新婚旅行。
朱父朱母的旅行稍稍打亂了桐樺的計劃。他本計劃從上?;貋砗缶突I備結(jié)婚儀式,岳父岳母不在,他只好把計劃延后。
桐樺詢問了朱曉曉的意見:蜜月旅行還是籌備典禮?
兩項提議都被朱曉曉否決,她強(qiáng)烈表示要窩在家里哪也不去。
其實(shí),對于典禮,桐樺想分兩部分進(jìn)行。先在鄭州舉行,畢竟朱家親屬多在這城市周圍,他需要給朱家一個向親屬昭明女兒已嫁的儀式。然后才在上海舉行,這個儀式他計劃在兩年后,那時候他已經(jīng)回到上海了。他希望這兩年時間內(nèi)母親能夠想通。他不想委屈小妻子。
近十年的打拼,桐樺也少有休息時間。因此,朱曉曉的建議他也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