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燈光下王雅可關(guān)切的眼神,章茜淡淡一笑,若無其事地說道:“干嗎這表情?男人嘛,沒有我不會死!”
兩個小時前發(fā)生的事,在她面上已經(jīng)平靜,除了眼底那難以掩飾的復(fù)雜情緒。
王雅可了解她,章茜有著文人那種從骨子里生出的傲氣和清高,又有別人無法觸犯的自尊。別的都可以容忍,獨獨背叛是無法容忍的,因為,在她的心里,世上最骯臟的事情,莫過于這種從心到身的背叛。
王雅可怔忡了,她呢,她呢?
殷晉銘這會兒,不也正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在他們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的時候,睡在某個女人的身邊。
這樣想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捏緊杯子,冰涼的觸感和著內(nèi)心錐心刺骨的痛,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戳向心里那片最柔軟的地方。
唯一可以自欺欺人的是,她沒有看到殷晉銘和那個女人在干什么,眼不見為凈,可是,真的眼不見就可以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嗎?
已經(jīng)有些裂隙,從心底悄然升起。
這時候,親眼看見與沒有親見,有區(qū)別嗎?
痛過了自己的痛,章茜反應(yīng)過來,先前的電話言猶在耳,雅可三周年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打定主意的重色輕友,怎么會約自己出來喝酒?章茜遲疑:“雅可,你……”
王雅可像被驚嚇到了,趕緊截住,急切又可憐兮兮地道:“別問,章茜,什么也不要問,來,喝酒!喝!”她驚慌地舉起杯子,把一大口酒灌了進(jìn)去。喝得太急,那酒嗆進(jìn)了氣管,不由咳嗽起來,咳出了滿面的淚。
章茜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是敏銳的女子,看著王雅可這個樣子,也猜到了幾分,不由輕輕一嘆,拿起酒瓶,給兩個杯子滿上。
喝吧,今夜,一醉解千愁。
兩個人一杯接一杯,本來她們在喝紅酒,但是紅酒怎么能應(yīng)這時候的景呢?所以,章茜換成了XO。這樣的勁道,這樣的濃度,這樣的味蕾刺激,才是最應(yīng)景的啊。
當(dāng)?shù)诙縓O見底的時候,章茜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電話響了好久,王雅可聽到了,她咧嘴一笑,指著她,口齒不清:“有帥哥……帥哥找你!”
章茜已經(jīng)喝得迷迷糊糊,她拿出手機,看也不看,掐斷。
但電話又不依不饒地響起來,章茜不耐煩了,抓過手機問道:“你……呃,你是誰呀?”
“章茜,我是殷晉銘?!睂γ婺腥说穆曇粲袔追纸辜薄?/p>
“殷晉銘?殷晉銘……是誰?”章茜喝得太多,舌頭和腦袋一樣反應(yīng)不過來,拿著電話側(cè)著頭冥思苦想。
“章茜,你怎么了?你和雅可在一起嗎?”殷晉銘真急了,這女人,喝了多少酒?把腦袋都喝糊涂了?他不得不直入主題。
“雅可?嗯,雅可……是,是誰……”章茜迷糊了半天,看到歪倒一邊的王雅可,終于反應(yīng)過來,把手機往王雅可手里塞,“找你……找你的……”
“誰?誰找我……”
“不知道,是個男、男人……”
王雅可伏在桌臺上,杯子歪了,半杯酒灑在桌上,口中還在含糊地說:“喝酒,喝……”說著,頭往桌上一伏,醉倒了。
章茜嘻嘻地笑道:“你真遜,這么點酒就……就醉了……來,喝……”
殷晉銘大聲道:“章茜,你們在哪里?”
“嘻嘻,我們……在……在……”
正專心聽下文的殷晉銘聽到砰的一聲,似乎是手機掉落在桌上的聲音,接著,連章茜含糊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兩個女人都喝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