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數(shù)下來,章茜的好都擺在臺面上,再說自己畢竟有錯在先。楊成海急了:“我是男人嘛,哪個男人不有這一次兩次的?公安局對待罪犯還講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呢,我這不是對你坦白了嗎?你怎么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呢?”
章茜不理他了,現(xiàn)在她覺得,接一句腔也掉了自己的價。章茜站起來,直接拎了包,看著沙發(fā)道:“后天咱們簽離婚協(xié)議,帶齊證件到民政局,把這事辦了。”口氣平常得好像對他說晚上去哪里吃飯一樣。
等楊成?;剡^神來,只聽到關門的聲音,章茜走得干脆利落。
以章茜的脾性,這會兒就想直接去民政局,在她的觀念里,白紙上有了一個黑點,那就不再是白紙。但現(xiàn)在這么晚,顯然是不可能了;明天她得參加簽售,沒時間,只能選在后天。
在楊成海面前她冷靜得跟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那是因為,她已經下了決心,從看到不堪的那一刻起,他楊成海就不再是她的老公,既然不是老公了,再吵也沒必要。誰見過兩個不相干的人為了對方的私事吵得不可開交的?
但走出門來,她卻覺得一陣無力,和楊成海大學畢業(yè)到結婚,中間也經歷了七年,說完全沒感情嗎?那不可能。要怪只怪平淡的生活磨滅了那份甜蜜,可偏偏他們的工作生活,面臨的誘惑又那么多。
用七年的感情建立的婚姻,毀滅它卻只要一分鐘。
說七年之癢吧,可他們結婚才五年呢。
走進圍城不能讓愛情有所保障,不能讓彼此對對方忠誠,這樣的婚姻又有什么意義?失去愛情的婚姻,再保留又有什么必要?她的完美婚姻夢想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關上門后,她一個人在電梯里站了很久,脆弱的感覺在無人的時候沖擊了她的神經,她雙手捂住了臉,有熱熱的液體奪眶而出,在指縫間縱橫。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到電梯一直沒下,章茜才回過神來,原來根本沒按下樓鍵。她拿出面紙擦臉,按了一樓。想了想,拿出手機。
她想找個人一起喝一杯,可以是盧曉洋,也可以是別人,當然,她沒想著找王雅可。她想,至少,王雅可是幸福的,那么,婚姻只是少數(shù)人的墳墓,還是大多數(shù)人的天堂。
但這時,王雅可撥了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