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理想的建筑設計，應該在整幢建筑的前面，設計一些三角飾或帶飾什么的，然后在里面擺一些和真人一樣大小的古典神像?！?“我說過嗎？我不記得了?！?“可是我記得，孩子，那也就是我所提的條件。除了要有那些設計外，雕刻神像的人還必須是那位署名‘霍華德·H.范霍恩’的藝術(shù)家。” “哦，迪茲！”薩利吸了一口氣。沃爾弗特站起來，打了個嗝，然后離開飯廳。

__霍華德一臉蒼白?！爱斎?，”他父親接著說，“如果你不想要這份工作……”“我要！”他幾乎沒力氣說話?！盎蚴悄阌X得自己不夠資格……”“我可以！”霍華德說，“我可以！”“那我明天就把支票寄給麥肯齊太太?！?/p>

霍華德在發(fā)抖。薩利替他重新倒了杯咖啡?！拔沂钦f，我想可以……”“別又說傻話，霍華德?！彼_利飛快地接著說道，“你到底想雕什么？你打算雕哪些神像？” “嗯……天神，朱庇特……”霍華德看看四周，他顯然還在迷亂中，“誰有鉛筆？” 兩支鉛筆送到他面前。他開始在桌布上畫起來。

“朱諾，天后……”“應該會有阿波羅吧，不是嗎？”迪德里希一本正經(jīng)地說，“就是太陽神?。俊?“還有尼普頓，”薩利叫出來，“海神?！?“更別說是普路托--冥府之神了……”埃勒里接著說，“月神狄安娜，戰(zhàn)神瑪爾斯，牧神潘--”“維納斯--伏爾甘--密涅瓦--”霍華德停下來，看看他父親，然后站起來，接著又坐下。最后，他站起來沖出飯廳。薩利說：“哦，迪茲你這個壞蛋，讓我……”她站起來，跑過去親吻她的丈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奎因先生?！钡掀潬恐拮拥氖终f?！拔以谙耄卑＠绽镂⑿χf，“你應該去申請一張醫(yī)師執(zhí)照?！?“開的這藥可真昂貴。”迪德里希也笑了?！半m然是這樣，迪茲，我相信一定會有效的！”薩利低聲地說，“你有沒有看到霍華德的表情？” “你有沒有看到沃爾弗特的表情？”這位巨人仰頭大笑起來。

“我想這是一句粗俗的抱怨吧。” “有一些關于薩利的事，”迪德里希很認真地說，“只有敏銳的人看得出來……來，讓我為你再添杯酒?！?不過埃勒里正盯著一個書架。“我跟你說過我是你的書迷。”迪德里?！し痘舳髡f?！胺痘舳飨壬?，我實在受寵若驚，你竟然有我全部的作品！”

情看著他。

“想必，作為一個從書中所獲甚少的人，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收集這些書?！卑＠绽镎f著。高大的書架上擺著許多首版書和精裝書。從書名上看，都是一些正統(tǒng)的著作。

“你這里有一些很有價值的東西?！卑＠绽镒匝宰哉Z地說?！耙粋€典型的有錢人的圖書館，是嗎？”主人淡淡地說?！耙稽c也不，大部分的內(nèi)頁都是裁過的?！?“都是薩利裁的。” “哦？對了，還有件事，范霍恩先生，今天下午我答應你太太，要告訴你我深深地喜歡上她了?！?迪德里希笑著說：“那你就盡管插足吧。”

__件事來這里，我也是在華盛頓，不過是因為--算了，那不重要，總之，我想如果那不叫做愛國心，我不知道還能是什么?！?“那么如果這不是恭維……”“一點也不，你可以問薩利?！钡系吕锵Ｎ⑿φf，“順便說一句，這兩件案子中，也許你騙了不少萊特鎮(zhèn)的人，但是你騙不了我。” “騙你？” “我對海特和福克斯的案子追蹤得很仔細?！?“兩件案子我都失敗了?！?“是嗎？”迪德里希向埃勒里露出一個笑容，埃勒里也回報一個笑容?！拔蚁胧堑摹！?/p>

“絕不可能，我告訴你，我是個奎因?qū)＜?。需要我告訴你，你所做的事情嗎？”

“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p>

“我實在不愿意說我的客人是個睜眼說瞎話的騙子，”迪德里希笑了出來，“但你的確破了羅斯瑪麗·海特的兇殺案。那不是年輕的吉姆干的，雖然他的確在諾拉的葬禮上玩了一回愚蠢的逃跑特技表演，還迪德里希正透過雪茄冒出的煙看著他。埃勒里很有禮貌地跟他對看著，然后迪德里希笑了?！澳阙A了，我不會要你說出什么秘密，但我還是要確保我是萊特鎮(zhèn)‘最忠實的奎因迷’的權(quán)利。” “對此我不作任何評議或勸告?！卑＠绽镎f。迪德里希滿意地點點頭，抽了一口雪茄，“對了，還有件事，只是吸引的原因?！?/p>

“你和我一樣，”埃勒里說，“喜歡錯綜復雜的事情。不過，請繼續(xù)說?！?/p>

“是這樣的：我敢打賭，杰西卡·?？怂挂膊皇亲詺?，她是被謀殺的。奎因先生，我想你已經(jīng)證實了這一點，你甚至已經(jīng)證明了誰是兇手……而你故意保留真相，我猜，應該也是為了相同的原因?！?/p>

“范霍恩先生，你應該成為一位作家的。”

“我不了解的是，在?？怂沟陌缸永?-以及在海特的案子里--事實真相究竟是什么？兩件案子中所有的角色我都認識。而我敢保證，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是那種會殺人放火的人?！?/p>

“這不就回答了你的問題嗎？事情就是這樣，而我無法另作解釋?！?/p>

就沒有什么好炫耀的了。你明白了吧？” 就在埃勒里大笑的時候，薩利走了進來，還推著靦腆的霍華德?；羧A德捧著一堆參考書，他那張受傷的臉又有了生氣。那天晚上剩下的時間，他們都在聽霍華德的計劃，聽他說他將如何重新塑造古羅馬眾神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