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點頭,卻似不想再吹。
“你吹得很好呀!在哪里學(xué)的?”
老人只是微笑。
“是自學(xué)的?”
老人點頭。
“從小就會吹嗎?”
老人頷首。
“你不會講話?”
老人緩緩點頭。
“不會講話?那么,會寫自己的姓名嗎?”說著,吉敷遞出紙和圓珠筆。
老人畏怯似的把身體往后縮,并不想寫。
吉敷靜靜等待著,但老人始終不肯寫。
“你口袋里的錢是用這支口琴乞討來的?”
老人笑了。
“是不是?”
老人點頭。
“你在東京出生?”
老人點頭。
“家人或親戚呢?”
還是點頭。
“你刺傷的女人已經(jīng)死了,你認識她嗎?”
又是點頭。
“你和她有仇怨嗎?”
脖子前后甩動。
“以前就認識她?”
雖然點頭,但看樣子老人好像已不明白吉敷話中的意思了。
“是因為被要求付莫名其妙的什么消費稅才一怒之下刺傷她?”
老人點頭。
不過,這應(yīng)該不能作為他的回答吧!
吉敷心想:已經(jīng)沒辦法了,跟他無法溝通。
他站起身來?!皼]法寫調(diào)查報告?!?/p>
“但他是老年癡呆癥,可以這么填寫吧!畢竟算是特殊案件,沒必要記明姓名和年齡?!毙」日f。
“不,這位老人仍有理智?!奔笳f,“他并非出于沖動毆打或碰撞對方,而是以刀子刺傷,很難視為是理智喪失者的行為,應(yīng)該被視為故意殺人。”
“是嗎?”小谷似乎不能認同。
“患癡呆癥的老人不可能那樣吹奏口琴?!?/p>
“不,正因為是癡呆老人才有可能吧!”小谷反駁。
“無論如何,我希望稍微深入調(diào)查這事件,我心中有些疑點不能解釋。”
“我不覺得……”
“只要明天一天就行,好好地查訪。”
“在淺草嗎?我認為不會有效果?!?/p>
“或許吧!但總得試試看。這位老人有明顯的特征,說不定可查出什么眉目。不論如何,總不能放任沒姓名的殺人兇手存在吧!”
“但是,吉敷,在上野和新宿流浪的流浪漢中,沒有姓名和戶籍的有很多呢!只要申報失蹤,過了七年,戶籍上就自動視為死亡了,這位老人或許也是這種情況?!?/p>
“話是這樣說,不過,很少聽說新宿的流浪漢殺人,不是嗎?何況,在刑事訴訟法上,這位老人是否有七十歲也是重要問題?!奔笳f。
“所以,只要比照申報失蹤者或戶籍上有疑問者的資料,應(yīng)該已經(jīng)足夠了……”
“這方面當(dāng)然也必須同時進行。但我希望至少能夠有一天的時間深入查訪。現(xiàn)在已經(jīng)太晚了,就從明天一早開始吧!你們幫忙準備照片?!奔罂隙ǖ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