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茨回到門廊去迎客。我忘了賭一把——也許沃爾夫沒忘，我不知道——我該留心看看客人們臉上的表情，可我只顧盯著門了。我想其他人也和我一樣，除了沃爾夫。我聽到保羅?蔡平的拐杖咚咚地敲打著門廊的橡膠地磚。

他一瘸一拐地進(jìn)來，走幾步停下了。桌邊圍了許多人，因此，從他那個角度看不到沃爾夫。他看了看那群人，又看了看周圍坐著的人，頭揚了兩次，下巴抬高，活像一匹企圖掙脫韁繩的緊張的馬。他說：

“大家好。 ”又往前拐了幾步，直到能看到沃爾夫，但他先迅速瞥了我一眼。他距離我不到八英尺，身著晚宴服，不算高，還略微偏矮。稱不上皮包骨頭，但臉部骨骼輪廓清晰可見——雙頰扁平，沒有特色的鼻子，淺色眼睛。當(dāng)他背對我，面朝沃爾夫時，我看到他的外套沒能完全蓋住右側(cè)后兜，我把蹺著的腿放下，腳收回，以防不測。

無人回應(yīng)。他又環(huán)視一圈，目光重新落回到沃爾夫身上，微笑著

說：“您是沃爾夫先生？”

“是的，”沃爾夫的手指交叉在他的肚子上，“您是蔡平先生。”

保羅?蔡平點點頭。“我從劇院過來，他們把我的書改編成了戲劇。然后我想，來這兒看看吧?！?/p>

“哪本書？我都讀過。”

“您都讀過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