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斯丁克不擅言談,我可以告訴你誰比較健談,誰是完美的人選,他的名字,他娶了那個漂亮的女人。
你指的是馬蒂·辛格,是吧?他就住在附近。
他是怎么得到那么一個女子的?謝里登追問道。
是這樣,他很聰明,也很有魅力。
有魅力,你真的這么想?
當(dāng)然了,他對什么都感興趣,很好奇,充滿了活力。
我他媽的也對什么都感興趣,謝里登很不服氣地說,不管怎樣,給那個混蛋打個電話吧,你需要幾個得獎的名人給這件事增添點活力,或者是前名人。不管是什么名人,他都會喋喋不休地給你講很多東西。這兒,用我的手機打。
我的確撥了馬蒂的電話,結(jié)果他也很樂意講講他的消防歷險記,但他明天早上要動身去布魯姆。
讓他錄音,謝里登很不滿地說,給這個混蛋錄音。
最后,馬蒂很樂意幫忙,要給自己錄音,我沒有什么要特別注意的,但謝里登堅持要把臟兮兮的腦袋伸到電話旁,這樣他就能聽見談話的另一方。
我當(dāng)時,馬蒂開始講了,和阿斯特麗德在貝特蒙灣的海岸邊。
就是她,謝里登壓低聲音說,她真的是非常漂亮。
閉嘴,謝里登,馬蒂說。我在那兒陪著阿斯特麗德和她媽媽。當(dāng)時火勢已經(jīng)在悉尼開始蔓延了。我不知道火是怎么起來的,閃電,或者是丟棄的煙頭什么的。
有個混蛋縱火狂在周圍,謝里登說,我不明白他怎么說他不知道。
可能他說得對,馬蒂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一場火是有人故意在威爾遜放的。在卡羅鎮(zhèn),有個婦女帶著孩子跳到游泳池里想躲過大火,結(jié)果還是送了命。
威爾遜山的那場火并不是藍山范圍內(nèi)的唯一一處火場,所以我打電話想弄清楚到底有多么危險。我有幾個朋友還守在家里,我注意到他們的語氣聽起來很奇怪,我知道他們并不是輕易會感到恐懼的那種人。
威列姆,阿斯特麗德的兄弟,當(dāng)時也在山區(qū)。
小伙子真不錯,謝里登說。
威列姆的確了不起,馬蒂附和說,從未見過他驚慌失措的,他總是那么平靜,不慌不忙,但當(dāng)我向他打聽火勢時,可以聽出來,他很焦急。
到那時我知道我該走了。在我們結(jié)婚以來,阿斯特麗德第一次替我包了一份午餐!我駕車以一百四十英里的時速向山區(qū)趕來。我一邊開車一邊收聽電臺的消息,商業(yè)電臺。我記得聽到了皮特沃特的火已經(jīng)蔓延到了碼頭,那意味者你原來的房子肯定已經(jīng)消失了。還有設(shè)計了澳幣的那個家伙,他的房子也沒了。多蘿西·麥凱勒的房子也在附近,對吧?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那首厄爾尼諾頌歌,我熱愛一個陽光暴曬的國家,一片綿延的平原?我們那天被太陽暴曬了一通,相信我,的確是這樣。
警方在M4號公路設(shè)置了路障,駕照上只有是山區(qū)地址的人才被允許繼續(xù)向西行進。
去你的吧,謝里登說,最后松開了小電話。我聽到紅酒的軟木塞砰的一聲輕響,然后門又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謝里登溜達到門外去了。
從平原上,馬蒂繼續(xù)說,你能看到的只有天空中的濃煙,而且,我還像是唯一一位向西開車的人。來到山腳下,我注意到迎面而來的車頂上都捆著一些家用物件,像難民一樣。澳洲電臺還沒有什么消息傳出,悉尼已經(jīng)四處起火,但他們?nèi)匀话才挪ニ褪裁窗⒗詰俚乃男性?,沒辦法讓他們改變想法。
與此同時,當(dāng)我開車上山時,我發(fā)現(xiàn)灰燼正從天空落下來,從彎道處開過來的車都打開了前燈。一小時后我到了家,威列姆還在,他已經(jīng)取下了窗簾,正在清理房子周圍的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