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聰明，"雷恩評論道，"繼續(xù)講，巡官。"

"第二，如您所說，有人做了一個鎖的蠟模，復制一把鑰匙，所以能夠進出實驗室，在犯案前不久取得毒藥。"

"或者之前很久就取得了，巡官，對不對？"

"或者第三，毒藥根本是取自外面。"薩姆從福斯塔夫手上接過一杯溢滿泡沫的啤酒，一飲而盡，"太好了，"他打著嗝說，"我是說啤酒。這些，我們都竭盡所能調(diào)查了。關于鑰匙--接下來的步驟--廣泛追查所有鑰匙匠和五金行……還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至于外在的來源--我們還在查詢，到今天為止，也沒有成果。這就是目前的狀況。"

雷恩若有所思地敲著桌面?？腿擞鷣碛?，美人魚酒館里幾乎只剩下他們兩個。"你有沒有想到，"一段沉默之后他說，"蛋奶酒可能在阿巴克爾太太送進餐廳之前就被下了毒？"

"圣母瑪利亞，雷恩先生，"巡官低吼道，"您以為我是什么？我當然想到了。查過廚房，可是里面沒有一點番木鱉堿或毒藥的痕跡，雖然阿巴克爾太太確實會把蛋奶酒留在廚房的桌子上幾分鐘，先到儲藏間去拿點兒東西。女傭弗吉尼亞也曾經(jīng)到客廳去了一會兒，去撣灰塵。所以也有可能有人趁阿巴克爾太太沒看見的時候，溜進廚房在飲料里下毒。"

"我開始同情你的困境了，"雷恩露出一個悲憫的微笑，"而且開始與你有同感，巡官。那個星期日下午，沒有其他人在哈特公館嗎？"

"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沒有了，但是前門沒鎖，任何人都有可能不被察覺地溜進來再溜出去。每天下午兩點半在餐廳喝蛋奶酒的事，所有認識哈特家的人都知道。"

"我知道那一家人里，還有一個人事發(fā)時不在家--康拉德·哈特兩個孩子的家庭教師埃德加·佩里，你有沒有調(diào)查他？"

"當然。佩里星期日休假，他說上星期日早上他去中央公園散步很久--整天都自己一個人，一直到下午很晚才回到房子里，那時我已經(jīng)在那里了。"

"他對有人企圖下毒這個消息反應如何？"

"好像很驚訝，而且在明白了全局以后，似乎頗為擔憂，我想。他無法提供任何解釋。"

"我們好像--"哲瑞·雷恩先生線條明晰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雙眉緊皺，"陷入更深的迷霧里了。還有動機呢？整件事的謎底可能就在這里。"

薩姆巡官像大力士被捆住了有力難施一般，毫無顧忌地怒吼起來："那幫該死的家伙每一個都可能有動機。哈特一家全是神經(jīng)病--真的就像瘋子一樣，全家都是，也許除了女詩人芭芭拉，甚至她也有不正常的地方，只是她的不正常是詩人式的。您知道，哈特太太的整個生活都圍繞著她這個又聾又啞又瞎的女兒，像只母老虎一樣把她看得緊緊的，和她睡在同一間房間，簡直到了喂她吃飯、替她穿衣的地步--奉獻一切以免路易莎麻煩別人，這大概是這只老惡貓唯一具有人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