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就做了兩個成年男女覺得寂寞時會做的那種事。那張沙發(fā)攤開來，的確是一張很舒服的床，我們把所有的燈都關(guān)掉，只在空酒瓶上點(diǎn)幾根蠟燭。屋里放著調(diào)頻臺的音樂。她的身材很棒，嘴唇很饑渴，皮膚十分光滑。她的叫聲很狂野，幾個動作的功夫也很到家。事后，她哭了。

我們談了會兒，喝了點(diǎn)波本。好一陣子，她才睡著。我為她蓋好薄被。本來我可以在那里睡下的，但是，我穿好衣服默默離開。你不知道在她究竟想不想在天亮的時候，見到馬修·斯卡德在她身邊。

回家的路上，我在一家小小的敘利亞雜貨店買了兩瓶麥酒，并且請店員把瓶蓋打開。我爬上我的房間，坐在窗臺上，一口氣就把一瓶酒給干掉。

我想到了蒂勒里。他現(xiàn)在在哪里?在他妻子死去的那個房間里嗎?還是跟他的朋友親戚一起？

我想，歹徒在殺他妻子的時候，他不是在卡羅琳的床上就是在哪個酒吧鬼混。我不知道他想到這點(diǎn)時心里做何感想，或是他到底有沒有想到過這點(diǎn)。

突然間，我的思緒轉(zhuǎn)到了安妮塔，想到我在長島的孩子。有一度，我見到她發(fā)怒，心里著實(shí)害怕，總覺得這是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我覺得這種恐懼很不理性，過了好一段時間，我才察覺到這種不安的來源。我?guī)Я艘稽c(diǎn)東西回家，那是一絲來自卡羅琳身上的幽香。我覺得湯米·蒂勒里的罪好像轉(zhuǎn)到我身上了。

唉，管他的，我哪管得了蒂勒里的罪過?我自己的事，都已經(jīng)承擔(dān)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