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個地點，”帕克沉思著，“不過下面還寫了什么字，能看見嗎？你能拼出來嗎？”他再次捧起塑料膜，向盧卡斯遞過去。“天啊，真難看清楚?！?/p>

她俯身向前細(xì)看：“我只看得出三個字母。小寫的tel?！?/p>

“別的呢？”哈迪問。

帕克瞇起眼睛。“沒了?！?/p>

“tel……”盧卡斯思索著。

“電話、電話公司、通訊公司？”凱奇猜測道，“或者是電視？”

C.P.說：“說不定他想趁轉(zhuǎn)播的時候攻擊攝影棚?！?/p>

“不對，不對，”帕克說，“看看這些字母與cle和Me的相對位置。如果間隔差不多的話，tel是一個單詞的末尾。”這時帕克忽然想到了，他說：“應(yīng)該是——”

盧卡斯脫口而出：“hotel，酒店。第二個目標(biāo)是酒店?！?/p>

“沒錯?！?/p>

“或者是motel——汽車旅館?！惫习凳?。

“不會，”帕克說，“不太可能是汽車旅館。他專找人多的地方下手。汽車旅館的規(guī)模不夠大。今晚所有的慶?；顒佣紩诖缶频甑难鐣d舉行。”

“而且，”盧卡斯補(bǔ)充說，“他大概是徒步或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汽車旅館大多分布在郊區(qū)。今晚的交通太擁擠，無法靠私家車代步。”

“太好了，”凱奇說，然后指出，“可惜全華盛頓至少有兩百家酒店?！?/p>

“怎么才能縮小范圍呢？”貝克問。

“我敢打賭，挑大飯店準(zhǔn)沒錯……”帕克對著盧卡斯點頭，“你說得沒錯，大概是靠近公共汽車站以及人口密集的購物中心一類的。”

貝克抱來工商電話簿，重重地扔在桌上。“只找特區(qū)的嗎？”他翻開電話簿。C.P.阿德爾走過來，站在攻堅探員貝克背后察看。

帕克思考貝克提出的問題?！八账鞯膶ο笫翘貐^(qū)，不是馬里蘭或弗吉尼亞，鎖定特區(qū)比較妥當(dāng)?！?/p>

“我贊成，”盧卡斯說，“我們也應(yīng)該刪除Hotel出現(xiàn)在名稱第一個字的旅館和酒店，例如Hotel New York。因為按照這幾個單詞排列的順序，tel出現(xiàn)在最后面，而不是最前面。而且也要排除名稱為‘客?！颉燃傥荨惖穆灭^?！?/p>

凱奇、哈迪與C.P.和貝克一起查找。四人彎腰看著電話簿，開始圈出可能的目標(biāo)，討論著是否合乎邏輯。

十分鐘后，他們列出了二十二家酒店。凱奇以端正的字跡抄寫了一份，交給貝克。

帕克建議， “派人過去之前，先打電話查詢今天的晚會有沒有外交官或政治人物出席。有的話，就不用派人過去了?！?/p>

“為什么？”貝克問。

盧卡斯回答：“因為他們有貼身保鏢，對不對？”

帕克點頭。“也有特勤人員駐守。主謀不會選這種場合?！?/p>

“有道理?！必惪苏f著快步走出門，一面打開手機(jī)。

就算排除了這些酒店，還會剩下多少地點？帕克苦悶地想著。

很多。太多了。

可能的解答太多了……

有個農(nóng)夫養(yǎng)了幾只雞，不斷被三只老鷹偷吃……

7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

親愛的市民們……

演播室的工作人員正忙著在他的額頭撲粉，往他耳朵里塞進(jìn)耳機(jī)，并打開耀眼的燈光。

WPLT的新聞演播室位于杜邦環(huán)島附近。此刻，肯尼迪市長被高光包圍，演播室的其余部分都處于黑暗中。他只能依稀辨認(rèn)出演播室里的幾張面孔。

他的妻子克萊爾也來到演播室，陪同前來的還有新聞秘書以及杰弗里斯。

親愛的市民們，肯尼迪在心中預(yù)演著，我在此向各位保證，本市的警力與FBI，不對，聯(lián)邦執(zhí)法機(jī)構(gòu)正盡全力尋找歹徒，不對，尋找槍擊慘案的涉案人員。

同樣站在黑暗中的人是一位電視臺的高級制作人。他身材頎長，白色大胡子修剪得很短。他走過來對肯尼迪市長說：“一會兒我會對你倒數(shù)七秒，數(shù)到四以后我就不出聲了，改用手指來比。數(shù)到一的時候，你就看著鏡頭。你以前進(jìn)過演播室吧?！?/p>

“進(jìn)過。”

制作人向下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肯尼迪面前一張紙都沒有?！皼]有要放進(jìn)讀稿機(jī)里的講稿嗎？”

“都在我腦袋里?！?/p>

制作人輕笑幾聲?！叭缃褚呀?jīng)很少有人脫稿演講了?！?/p>

肯尼迪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