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挨打的是我,可看到展翔那架勢我非常心虛。展翔嘆了口氣說:“你知不知道差點沒命了?這么大人了,腦袋白長了?跟一酒鬼鬧,你怎么就敢進去?看見不對勁兒怎么不早跑?”
展翔劈頭蓋臉地訓,我越想越委屈,好像這頓打是我自找的!我就是一什么都不懂只會添亂的廢物,可就算我真是廢物你也不能當卓凱的面這么罵我??!
忽然特想哭,也真就哭了,靠著卓凱哇哇地嚎。展翔是真嚇著了,剛才還臉紅脖子粗,立馬連個屁都不敢放。直到我嚎干凈了,把他轟回去才解氣。
天黑得很快,我環(huán)顧一下四周,薛瞳說:“耗子守了你一天剛回去?!蔽倚Φ猛o所謂地說:“我不吃這套?!比缓笥脹]腫起來的手握著卓凱,又暈忽忽地繼續(xù)睡。
第二天展翔帶著段雪過來,換葉子和薛瞳她們回去歇歇。卓凱熬得眼睛都紅了可還不打算走。我用手磨蹭著他臉上新起的胡茬,威脅他,“你要是變成丑八怪我就不要你了!”說完好像忽然意識到什么,尖叫著問葉子:“我的臉怎么樣?會不會有疤?會不會毀容?”
薛瞳看我快要蹦起來了,趕緊過來按住。葉子說還好你皮糙肉厚,除了腦門上的擦傷外沒什么傷著臉的。說這話的時候,葉子不像平時那么理直氣壯,我能感受到她深深的不安和愧疚。
我怕葉子尷尬,馬上拉住卓凱說:“就算我毀容、變丑八怪你也得養(yǎng)我一輩子!”前后兩句的對比把卓凱也給說樂了。臨走前他吻了我一下,在加拿大是很普通的禮儀,可當著展翔和段雪的面我說不出的別扭。
卓凱走了以后,我就展開“非暴力不合作運動”,把展翔當空氣,假裝看不見他,醒了就跟段雪聊兩句,然后就迷迷糊糊繼續(xù)睡,寧可跟周公下棋也比對著展翔好。
中午我爸來送吃的,說是我媽還給我煲湯呢,走不開。展翔這時才說了句人話,他說:“程叔你和程嬸就好好歇歇吧,這兒有我呢,煲好了湯叫我過去拿就行了?!蔽野峙呐恼瓜璧募绨?,就跟拍兒子似的。
晚上展叔、展嬸全過來了,還帶了一堆補品和展嬸親手調的營養(yǎng)粥。展嬸坐我床邊直掉眼淚,問我可遭罪了吧?長這么大,父母連手指頭都沒動過!展嬸一定饒不了那酒鬼!送走展叔,我開始罵展翔:“我不是說了嗎,這事兒先別告訴你爸媽,看展嬸哭你才舒坦怎么著?”
展翔也不敢回嘴,只好小聲嘟囔:“又不是我說的,是我媽約程嬸去做美容,給說漏了。珊珊別生氣了,我不該那么大聲吼你,還當著卓凱,可我也是一時沖動。葉子他們給我打電話,我都不信是真的,直到看見你滿身是血的從里面推出來才嚇著了。你醒之前我就一直坐墻角胡思亂想,嚇得一身冷汗,程嬸一走實在忍不住了……得……總之是我不對,條件任你開?!?/p>
其實我這人還是滿大度,雖然愛鬧點小脾氣可好得也利索。一聽展翔又低聲下氣地回歸奴隸身份,也就不生氣了。不過不能這么簡單饒了這小子,從加拿大回來光受他欺壓,怎么也得找回來點兒。
我眼珠轉了轉,壞笑著說:“那你就給我交代交代怎么就去相親了?”展翔聽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剛想說什么,段雪推門進來了,買了不少宵夜。展翔如蒙大赦般,邊接邊說:“今天你累了一天了,晚上我盯班,你回去看看謝天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