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偽造過程中,米歇爾她們也犯了很多錯誤。
首先,注射器的塑料蓋遺留在了米歇爾的牛仔褲中,從而成為了警方破案的重要證據(jù)我們分析當時的米歇爾犯這種錯誤是避免不了的,因為從時間上推算,她不能把現(xiàn)場偽裝的時間拖得過長,她們只能把這段時間縮短,這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在操作上都是可以解釋得通。問題出在哪里呢?米歇爾把注射器的蓋子放進牛仔褲里而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于是,她一到家就慌忙把褲子塞進了洗衣機里,當然,褲子上的血跡被水沖淡了,但是,那個注射器的蓋子卻留下了。
還有,布蘭登在停車場脫掉了沾染血跡的衣物,然后放到了米歇爾的汽車后備廂中。在我看來,當時他是光著身子跳上米歇爾的汽車的。否則,我們就不會在車的后備廂中發(fā)現(xiàn)他的衣物。如果米歇爾的車子不是被警方所扣押,我們或許還發(fā)現(xiàn)不了車后備箱里的證據(jù)。那時候罪犯太匆忙了,他們要考慮的問題很多,想做的事情也很多,但是,他們還是露出了馬腳,讓我們掌握了他們的罪證。
這對夫婦回家后試圖沖洗掉后院中的血跡,但是,借助熒光胺,我們還是找到了線索。第二天,當米歇爾和凱瑞找到德文的時候,她又在不經意間將自己的車停靠在了德文的車旁,從而使警方將其作為犯罪現(xiàn)場的一部分予以扣押,這意味著警方無須搜查令就能檢查汽車的后備廂。其實如果她是具備反偵察能力的罪犯,她就會十分注意這個細節(jié)的操作。然而米
歇爾和她的丈夫布蘭登兩個人畢竟不是反偵察的老手,他們缺乏這方面的專業(yè)能力,這對我們來說,其實也就是降低了破案的難度。
在法庭上,米歇爾和布蘭登將矛頭互相指向了對方。這兩個人互相狡辯,互相抵賴,因為他們心里十分清楚,一旦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那么等待他們的就是終身監(jiān)禁。這就意味著他們將在監(jiān)獄中度過一生,沒有自由了。
布蘭登說米歇爾是殺害德文的兇手,而對方則說他在撒謊。
米歇爾是一位強迫癥患者。她說了太多的謊話,她必須要用一個謊言來掩蓋另一個謊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證人表示,在案發(fā)三四十天前,米歇爾曾請求他殺掉德文,并表示愿意為此付出一切代價,無論是身體還是金錢。這表明她早就對德文起了殺心。
最終,法庭認為布蘭登 · 布勞斯和米歇爾 · 赫特澤爾合謀殺害了德文 · 吉茲曼,并判處兩人終身監(jiān)禁。如果沒有這些證據(jù),即位無辜者凱瑞或許就會被當做真正的兇犯而被捕入獄。
警方曾一度懷疑凱瑞是兇手,如果沒有這些證據(jù),凱瑞將很難證明自己的清白。真正的罪犯或許就會逍遙法外。我們最終也就無法了結此案。
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警方的努力讓人感到由衷的敬佩,時間越久,我越是感覺如此。正因為他們的不懈努力,兇手才沒有逃脫法律的制裁。而我,也明白了自己的確錯怪了凱瑞。
在我看來,巴里探長的調查工作極為出色,正是基于他所掌握的各種證據(jù),還有他的正確判斷,使我們才能最終抓到兇手。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案件,那就是破案的關鍵證據(jù)是從死者口中找到的,否則我們將很難把兇手緝拿歸案。我也曾經想過,如果那個死者被焚燒了,我們又該從哪里再去尋找證據(jù),那樣我們的處境將要比現(xiàn)在還要困難,所以說,我們在這
樁案子的偵破上,還是很幸運的。
就這樣,探員們按圖索驥,從一個內科醫(yī)師米歇爾那里,逐漸讓一個充滿陰謀的四角戀愛故事浮出了水面。
DNA技術如今已很成熟,一種尖端的DNA測試法——線粒體測試法被運用在犯罪現(xiàn)場證據(jù)的收集、獲取和驗證上。使用這種方法,對任何微小物質都能進行測試,包括血跡、毛發(fā)、肉眼看不見的唾液痕跡,甚至儲存多年的采樣。這是因為人類DNA特征幾乎各異,相同率小于十億分之一,因此DNA 線粒體技術十分靈敏和有效。傳統(tǒng)的DNA測試所使用的DNA是從細胞核中提取,而線粒體測試法的DNA是取自細胞核外部的線粒體。人體所有細胞里面都有線粒體,只有女性的線粒體基因能遺傳給后代,在很多謀殺案件中,借助這種新技術,從受害人母親的身體中能提取出與受害人吻合的線粒體細胞,從而能更好地辨別尸體和收集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