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蘭納德得意地挺著腰板，“這回呢，來來來，走近點。”彼德稍稍向前了一點。“拿起來。”馬可蘭納德說。正當(dāng)彼德舉起它的時候，馬可蘭納德喊道：“等等，就是這樣?！北说罗D(zhuǎn)動這個東西仔細查看起來。他知道這是什么了，“這是一個‘盒子頂部’的市場的三維模型，”彼德說，“真是太精致了，工藝如此精湛?！?馬可蘭納德聳聳肩駁回了彼德的贊美，“哦，這不算什么，四種不同的木頭，不是一個大問題。”然后他斜倚著彼德，掰著彼德的手指數(shù)著這塊板，“但是你可以看到這燕尾連接楔形接合，不錯吧，嗯？”“不錯?！薄暗鬃膊诲e?！薄笆牵铱吹搅耍_實不錯，讓人印象深刻?！?/p>

他們坐了下來，馬可蘭納德說自己花了好幾個晚上形容他的“盒子頂部”的夢想給曼恩妮(公司里一個更加古怪的物理學(xué)家)。曼恩妮接受了這個創(chuàng)意，為了豐富每天在公司里工作的23個小時，她寫了運算法則、方程式和進入電腦的密碼，制作了一個三維圖紙。馬可蘭納德花了好幾周的時間將這個電腦模型制作成木頭和橡膠模型。板子的測量暗示著“盒子頂部”的合理性，馬可蘭納德對這個結(jié)果很是滿意。

馬可蘭納德解釋了他的思路后，又坐回椅子上對彼德笑著。

“所以，”馬可蘭納德問，“你怎么做的？”

“先生？”

“你是怎么做的？接下來你要怎么做？告訴我，關(guān)于這個項目，資料、計劃及其未來的發(fā)展趨勢，市場風(fēng)險，政治風(fēng)險，其可推廣性及其合法性?！?/p>

“嗯，你的意思是關(guān)于這個‘盒子頂部’的方案？”

“是的，當(dāng)然?！?/p>

“當(dāng)然，當(dāng)然?！北说虑辶饲迳ぷ诱f，“嗯，你看啊，邁克，如果沒有你的領(lǐng)導(dǎo)，我是不會知道該怎么進行下去的，況且這個項目我以前從未聽你提起過，所以我不敢私自冒昧地去做。”

“你是說你什么都沒做？”

“什么都沒做？不是，我當(dāng)然不能說我什么都沒做，我已經(jīng)仔細考慮過這件事了，并且，你知道，無論什么時候我買了麥片，我都覺得它很吸引人，我已經(jīng)仔細研究和對比了‘盒子頂部’的兌換券?！?/p>

馬可蘭納德的臉變成了紫色，他瘋狂地喊道：“該死的，彼德！你覺得你在和誰做事??？是，我知道你和其他的聰明的混蛋可能會說什么，你們一定在說：‘邁克·馬可蘭納德，別再聽他的了；邁克·馬可蘭納德，他已經(jīng)不再輝煌了；邁克·馬可蘭納德，他一直浪費時間在一些垃圾事物上，卻還仔細記錄它的顏色、一貫性和影響力’，”馬可蘭納德不屑地看著彼德說：“我說的對嗎？”

彼德什么也沒說，馬可蘭納德又嘟囔一句。

“好，好吧，”他繼續(xù)著，“或許在過去的幾年，人們痛苦地容忍邁克·馬可蘭納德，或許還有要修改的地方，或許也有要廉價處理的地方。讓我來告訴你吧，小家伙。我還認識一些人，我可以拿起電話打給盧·布德茲，艾爾·克萊姆伯格或者是斯通·布萊克威爾——甚至塞斯·伯納德本人，在他們還是年輕人的時候，我曾經(jīng)教過他們一兩手，你想像他們一樣嗎？”他咬著手指，盡管不是真咬，但仍然是咬了一次又一次，就像是打打火機一樣。他靠回椅子，厭惡地看著彼德說：“我猜現(xiàn)在形勢對你來說已經(jīng)不同了，是不是？”

“是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