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承諾就是承諾，”斯若樸笑著說，“剛剛我和馬可蘭納德通電話，他簡單地告訴我你們正在做的事，但是我不是很清楚，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彼德很是煩躁，小聲低語著“早餐麥片”，然后又加大了聲音“早餐麥片的盒子頂部?！?/p>

“哦，上帝啊，我是不是聾了，能不能請你大點聲?！?/p>

“早餐麥片的盒子頂部?！?/p>

“哦，對，就是這個?！彼谷魳愦舐暤卣f，“‘早餐麥片的盒子頂部’。這就是邁克告訴我的，但是我不確定?！彼谷魳憧粗说录鼻械貑?，“他已經(jīng)有什么想法了嗎？”

彼德更加坐立不安，嗓子開始變干。“他……他認為，他希望公司能夠為此建立一個二級市場，人們可以在這個二級市場自由交易。一旦他們建立了安全感，他認為它們可以擔任錢的作用，美元、日元、歐元和所有可流通的貨幣。黃金不再算什么，他說，最終‘盒子頂部’會成為世界范圍內(nèi)的儲備貨幣。所有畢澈的交易，因為我們的關(guān)系，人們會放棄美元，我們享有最大的持有量，控制一切?！?/p>

彼德講的時候，斯若樸點頭表示贊同。“嗯，嗯，依我看”，他不再控制自己，時而輕輕地笑，然后又大笑。忽然，他的整個身體因為大笑而連續(xù)搖晃起來。他不停地喘著氣，臉開始變白，眼淚也流了出來。剛剛恢復一點，他只能說出“盒—盒—盒子頂部!”然后又馬上劇烈地抽搐起來。如此幾次反復以后，一切似乎開始恢復，斯若樸擦干眼淚嘆了口氣說：“哦，太完美了，真是太完美了。”然后身體癥狀再次爆發(fā)。整個過程里，彼德安靜地坐著，盡可能地保持優(yōu)雅。

最后，斯若樸慢慢恢復，可以談話了，他說：“冠軍，我很興奮，真的，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讓你徹底失??！”他咯咯笑著。

之后，他厭惡地看著彼德說：“你只是馬可蘭納德的一條狗，當他說‘跳’，你不僅要問‘跳多高？’還要問‘我可以先舔舔你嗎？’明白嗎？”他再次咯咯笑了起來說，“這真是太精彩了。不是我在癡人說夢！噢，你會遭受磨難的，當你受苦時，我會高興的；你是一個基督徒，一頭獅子正在吃午飯；我是國王，你是間諜。你是一個瘤子，我是那種喜歡把瘤子都弄到一起然后全部消滅的人。”

“那些都是生殖器的瘤子?！?/p>

“現(xiàn)在，滾吧?！?/p>

“好的，格雷戈。”彼德邊站起來邊說，“我走了，但是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說。”

“你說吧。”

“你，徹頭徹尾的渾蛋?！?/p>

“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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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德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回憶著自己與斯若樸的談話。樂觀地對待困境是從逆境中走出來的最好方法。當然，這也是教訓，最重要的是從這些經(jīng)歷中總結(jié)經(jīng)驗。幾分鐘后，彼德不得不承認他找不到正面積極的東西，盡管隨著時間的流逝有可能會顯露出來。至于教訓，是的，至少有一個教訓，那就是他正處于一個完全的、純粹的、恐怖的災難中。

好，現(xiàn)在對他來說是一個挑戰(zhàn)，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期盼能解決它。把它看做是一個機會，不管怎樣，至少自己還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哦，等等……

夏洛特。與她結(jié)婚的這四個月里，一切都如預期那樣，但還是有一點點小失望。

他們?nèi)ヒ獯罄冗^了蜜月旅行，彼德很喜歡。他們在馬路上走的時候吃著意式冰淇淋，那兒的食物真是太美味了。他喜歡那兒的柏樹，如此挺拔而有規(guī)則。他和夏洛特在他們喜歡的地方度過了浪漫的日子，他們?nèi)タ戳怂麄兂醮蜗嘤龅牡胤?。然而，幾乎是同一時刻，夏洛特差點把他弄瘋，并不只是她在和他的談話中用意大利語和名字，還用完全的意大利口音，這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并不奇怪而且也已經(jīng)適應了。使他瘋狂的是，像許多和新婚丈夫一起來度蜜月的女人一樣，她也在努力改造自己的丈夫。每當彼德想做一些其他游客也會做的事情的時候，例如看看世界名勝古跡，夏洛特總會皺著眉說：“你不會真的那么想吧，你不是說你以前都看過了嗎？”對于彼德來說，看著太陽從這個地中海國家升起，穿梭在這個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國家里，是件很不錯的事。但是夏洛特喜歡去看古老的屠宰場，那個幾年前被一個已婚的荷蘭設(shè)計師由一個廢棄的賬房改建而來的屠宰場現(xiàn)在吸引著來自歐洲各個國家的人。當然，夏洛特不會對那些適宜游覽的景點表示反感，因為她擔心那樣會明顯地顯示出她與其他游客的不同。但是作為一個當?shù)厝?，她從來沒考慮過那些主流景點。彼德不介意他們是否居住在令人愉快的居民區(qū)，或者是去博物館和教堂，但是，夏洛特卻拉著他去屠宰場，以及還沒有被開發(fā)的淡水湖。在那里沒有太多的游客，見到的人都是與夏洛特相似的人?！澳悴皇钦娴南肴ツ抢?，對吧？”“你不是真的想看那些油畫，對吧？”夏洛特經(jīng)常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