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部分(27)

一見鐘情 作者:(美)詹姆士·柯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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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在每年十月的這個時候都會住到這個房子里,尤其是這個特別的十月,一切都有些不同。

朱莉醒來時,臥室不再冰冷,戈洛迪阿伽先生已經(jīng)在破曉前輕輕地進來點著了火爐。朱莉起來時房間會很暖和。她也不用再去廚房吃早餐了,這個特別的十月,戈洛迪阿伽夫人會把早餐端過來。

當(dāng)朱莉等著戈洛迪阿伽夫人的時候,她從床上坐起來享受著爐火的溫暖。她邊想邊笑,手撫摸著小腹,她懷孕了。事實上,像所有陷入戀愛里的人一樣,她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想站在屋頂上大喊。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幾下,“哦,某人醒了,是吧?”朱莉高而復(fù)雜的聲音使自己都感到好笑。設(shè)想,一個說一口流利法語的女人,多年來熱衷于買手提包勝過與人交流的人,想象她用令人震驚的唇語與嬰兒交談?!霸缟虾?,小寶貝, 可愛的小寶寶。哦! 可愛的小甜甜……”她剛剛和一個小王子一起醒來,他們相互愛著彼此。

朱莉是如此開心,但是,幸福的巔峰卻被高高在上的悲傷籠罩著。與嬰兒入迷的交談后,朱莉通常會感覺到一絲憂郁,就像在冰冷的海里游泳。由慢變快,她的情緒變得徹底消沉和崩潰。她做了什么?她毫無理由地把一個男人帶進了她的世界,一個孩子沒有父親,她的母親從來不與人接觸,自私,愛慕虛榮。無論怎樣,她一次又一次相信她和約翰森在相愛前是相識的,她不僅和他聊過天,她還讀過他的書,雖然只有一本。他們有過接觸,應(yīng)該是因為一些事情?當(dāng)然,她對他的認(rèn)識超過一個精子捐獻者。但是即使是一個精子捐獻者,無論是出于什么方法,想要個孩子才會有他的捐贈,顯然,女人作為精子銀行的委托人要做相同的掩蓋。與約翰森的做愛,很熱情,但沒有意義。她一定是瘋了,所以在意識到自己懷孕的剎那沒能像前兩次發(fā)生的那樣立刻結(jié)束掉這個小生命。

終止懷孕?打掉在她肚子里正在長大的小孩?以前,她還小,什么都不懂,沒有愛和自我犧牲的能力,她曾經(jīng)那樣做過。她有些掙扎,只是思慮再三,她知道她愛她的孩子。如果她愛這個孩子,那么一切都不成問題,不是嗎?只是她的愛會比迷戀來得更加長久深刻嗎?上下移動,她不知道該如何上下同時移動。思緒亂七八糟,孩子的聲波圖,孩子的童年,她最后一次和迪克見面,她的一段真愛,她第一次和迪克見面,她以前的迪克在紐約的生活,錢,上帝啊,錢錢錢,她的父母,她的繼父,她的繼母,過去,將來,現(xiàn)在,孩子。

我是如何淪落到這個地步的?朱莉問自己,哪里會是終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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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是獨生女,她沒有任何兄弟姐妹,盡管她的父親有過好幾次婚姻。她的母親克萊爾是個絕頂?shù)拿廊?,從東面的圣·路易斯到學(xué)院上學(xué),后來去了紐約。在那里,她遇到了朱莉的父親,貝利·戴爾,一個擅長高爾夫、西洋棋和撲克牌的膚色黝黑的股票經(jīng)紀(jì)人。朱莉很幸運,她繼承了母親所有的優(yōu)點。她的父親頭很大,粗糙的塌鼻子,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也許是有活力和吸引人的,但如果被女兒繼承了將是一個災(zāi)難。小女孩的時候,朱莉很怕她的父親,他總是很大聲地說話,無論笑和說話的時候總是齜牙咧嘴。當(dāng)他讓她騎在背上或者在胳膊里悠晃她的時候,他總是很粗野,很快,他抓她的時候總是會弄疼她。他開車也很快,總是嚇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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