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倒是破壞了某人的良夜。”見他笑得壞，她仍是不明所以，“這家咖啡屋是上官信之的。”說著頭看向了窗外，遠(yuǎn)處傳來了腳步聲，他不可察覺地笑。

她大急，掙扎著想起來，卻被他牢牢壓住，她弓起腳想踢他，再次被他制止住了。她的襯衣太過寬大，領(lǐng)口滑落至肩，頭發(fā)散在肩上，十分的楚楚可憐。

正在這時，大門開了，幾個警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陶瓷大窘，連忙推開他，他倒是很有風(fēng)度地站起來，還順了順起皺的衣服。

衣冠禽獸，她在心里罵道，他根本就是聽到了有人走過來，故意表演給大家看的。她羞紅了臉，站起來，只見眾人的眼光隨著她的襯衣往下看去，該死的Easun，弄壞了她的裙子，害她光著雙腿。人群里閃出一個人，她抬眼一看，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信之也在？

難怪，他說她破壞了信之的良宵，信之才是她的男朋友??！她一時僵住，不知該如何開口。

信之只微微一怔，連忙上來，握住了她的手，“夜里涼，別冷著了?！闭f完把外套脫了蓋在她身上。

警察咳了一下，說道，“本來是要找唐先生的，既然陶小姐也在，也就順道一起到局里坐坐吧?！?/p>

“什么？”陶瓷一臉的不可置信。信之握著她的手，低聲說，“唐先生的前女友曹婭妮死了。”

“不可能，她剛剛還來過?！?/p>

一屋子警察冷笑著看她，她疑惑地看向信之，滿臉恐懼。

信之不忍，但還是點了點頭，“曹婭妮真的死了，上吊而死的?！?/p>

曹婭妮脖子上那暗紅的瘀痕突現(xiàn)眼前，驚嚇之下，她身子一軟，倒在信之懷中。

第三章 鴿血紅

從警局出來，已是清晨了。天已微醺，半合子果凍般的太陽露出了小小一角，把暗藍(lán)的天染作了紫色、黃色、點綴著綠草如茵的亭臺、湖水、桃柳、這個清晨說不出的嫵媚可愛。但陶瓷卻沒了半分蠻氣，耷拉著腦袋。

“丫頭，到家了?！毙胖鏊氐搅朔块g，親自為她打水洗臉，還到廚房熬了一鍋子粥。

看著她吃完，他才放下心來，準(zhǔn)備離開。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他微笑著蹲下，仰頭看著她，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傻丫頭，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彼蝗痪咀×怂囊滦洌澳悄闶钦f，你愛我嗎？”她的臉泛起了潮紅，沒有血色的唇因著熬夜裂開了一小道口子，痛得她直皺眉。

他的心也一痛，寬慰道：“是?！?/p>

“但我昨晚……”陶瓷再也說不下去，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他認(rèn)真地看向她，他深黑的眸子是那樣的明凈好看，仿佛簇著一團小小的火苗。

“別責(zé)怪自己，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你只是不清楚自己的感覺。別勉強，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了，你總能看清自己的心的。我會一直等你的答復(fù)，無論怎樣我都會接受。累了許久快去歇息吧！”

看著她睡熟后，他掩上門悄悄地離開了陶宅。

信之約上盤長生一同來到貼了封條的曹婭妮的屋子里，他們細(xì)細(xì)搜索著，看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長生，你說警方掌握了曹婭妮偷了小瓷原設(shè)計的證據(jù)，那是怎么回事？”

盤長生思索了一下，答道：“他們在沙發(fā)的凹陷里發(fā)現(xiàn)了Easun的手機，他的手機改裝有極隱秘的針孔攝像頭，可以360度旋轉(zhuǎn)鏡頭，所以拍下了曹婭妮看原設(shè)計時的情景，而且還拍得相當(dāng)清晰。加上陶瓷的私人偵探的發(fā)現(xiàn)，是陶葉集團出了內(nèi)鬼，把設(shè)計圖泄露給了曹婭妮所在的云裳公司。”

“所以說唐棠詞曾在最近到過曹家，有殺人的嫌疑，而曹的死法和陶瓷《花鬼》里的一模一樣，陶瓷也帶了嫌疑？”

聽了信之的話，盤長生點了點頭，“還有就是，手機拍下來的錄像里還拍到了那只清代青花粉彩團蝠杯，但昨晚卻在咖啡屋里出現(xiàn)。疑點太多，所以局里覺得曹婭妮的自殺案不成立，在查找更多的證據(jù)?！?/p>

“那唐陶兩人看見死去的曹婭妮又是怎么回事？”信之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盤長生凝視著他深黑的黑瞳，回答道：“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之前，誰都有嫌疑。你別陷太深，陶瓷這樣的女孩或許不是殺人兇手，但她如此刁蠻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