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認為保護我是一件美好而高尚的事,可是情況并非如此,事實上不但困擾我,而且很討厭。所以,停止吧,現在就停止。如果你的母親在你五歲時出走,難道你不想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米隆想了想,點點頭,“我接受你的意見,以后不再這么做了?!?
“很好,那么,瑪貝爾說了些什么?”
他轉述了一遍他與瑪貝爾姑媽的對話,布蘭達安靜地聽著。當他說到瑪貝爾接到她母親的電話,她父親可能也接到過母親的電話時,她才作出反應。
“他們都沒有告訴我,”她說,“我也懷疑過,可是——”她看看米隆——“看來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認為,我無法面對這樣的事實。”
他們陷入沉默,車子繼續(xù)向前行駛。在左轉離開諾斯菲爾德大街之前,米隆從后視鏡里注意到一輛灰色的本田雅閣,至少看起來像是本田雅閣。在米隆看來,所有的車都差不多,而且,沒有什么車比灰色的本田雅閣更加普通了。米隆無法確定,可是他認為他們或許被跟蹤了。他減慢車速,記下車牌,紐澤西牌照,890UB3。當他駛進圣巴拿巴斯醫(yī)療中心的停車場時,那輛車也開了進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擅長跟蹤的人絕不會在他身后停車的。
圣巴拿巴斯醫(yī)院比他兒時印象中的要大,可是又有哪一家醫(yī)院不是如此呢?米隆小時候,爸爸曾帶他來過幾次,治療扭傷、縫針、照X光,他12歲時甚至因風濕熱住院10天。
“讓我和那個家伙單獨談談。”米隆說。
“為什么?”
“你是賀瑞斯的女兒,你不在,他說話可能更自在點。”
“嗯,好吧,反正我要到四樓查看幾個病人的情況,然后我在樓下大廳等你?!?
米隆在警衛(wèi)室里找到了身穿制服的凱文,他坐在一個高高的柜臺后,柜臺上放著數十個開著的電視監(jiān)控屏幕,圖像是黑白的。米隆放眼望去,一切平安無事。凱文蹺著腳,在吃一個比球棒還長的大型潛艇堡,他摘下了帽子,露出緊密卷曲的白發(fā)。
米隆向他問起賀瑞斯。
“他已經連續(xù)三天沒有來了,”凱文說,“既沒有打電話,也沒有任何消息,所以我炒了他的魷魚?!?
“你是怎么通知他的?”米隆問。
“什么?”
“你是怎么告訴他的?當面說,還是在電話里?”
“哦,我試著打電話給他,可是沒人接聽,所以我寫了一封信?!?
“有回函嗎?”
“是的?!?
“他簽字了嗎?”
他聳聳肩,“如果你指的是回復的話,還沒有收到呢?!?
“賀瑞斯是個好員工嗎?”
凱文瞇起眼睛,“你是私人偵探嗎?”
“差不多吧?!?
“你為他的女兒做事?”
“是的?!?
“她很能干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