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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腦筋能干成事兒(4)

左宗棠發(fā)跡史(上) 作者:汪衍振


左宗棠揣起五百張空白執(zhí)照離開大營后,夏廷樾小聲對曾國藩說道:“大人,職道知道您老與左大人是至交,您一次怎么能給他這么多執(zhí)照呢?這要出個什么差錯,您老可怎么跟上頭交代呀?”

曾國藩一字一頓說道:“夏觀察呀,你是不知道啊,為了能重整我湘軍水師旗鼓,左季高把功名前程都押給徐方伯了!我這幾張執(zhí)照算個什么呀!何況,左季高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光明磊落,從不茍且,死腦筋卻能干成事兒。我大清國眼下,缺的正是這種人哪!”

咸豐四年(公元1854年)五月初,被江忠源奏留在營幫辦軍務(wù)的翰林院編修郭嵩燾離開江忠源大營趕回湘陰省墓。

郭嵩燾到湘不過三日,太平軍便攻破廬州;剛剛得授安徽巡撫的江忠源戰(zhàn)歿,其弟江忠淑、江忠義率殘部突圍。至此,湖北、安徽、江蘇、江西、浙江五省大半糜爛,再無往日的寧靜。

得知郭嵩燾回湘,曾國藩急上一折奏留郭嵩燾幫辦營務(wù),上準。郭嵩燾只得奉旨重新來到湘軍大營入曾國藩幕。

當月中旬,歷經(jīng)一個月的緊張奔波,一身疲憊的左宗棠回到了省城。左宗棠到省的當日,一張五十萬兩白銀的銀票便遞到了湘軍糧臺的手上。

對湘軍頗有成見的徐有壬迫于壓力,也只得著屬員給湘軍劃撥了五十萬兩白銀。左宗棠與徐有壬從此交惡。

有了銀子,曾國藩于是請出綠營休致水師軍官丁善慶、黃冕二人重整水師旗鼓,趕造新船;又聽從郭嵩燾的建議,派員奔赴廣州,通過買辦,從洋人手里購買槍炮,全方位裝備湘軍各營。

曾國藩手里的一百萬兩銀子很快告罄。左宗棠得到消息的當天,便帶上兩名隨從,再次挑起籌款大任。

塔齊布則會同胡林翼、羅澤南、王錱等各路人馬,對湖南省內(nèi)的太平軍開始大規(guī)模的清剿,終使太平軍在湖南無法立足,不得不分批退出省境,返回湖北。湖南全境收復(fù)。

湘軍水師營船炮又漸漸制辦齊備,陸營也有部分槍炮更換了洋人來造。這時的湖北全省已全部被太平軍占領(lǐng),每天都有上萬名百姓及散兵敗勇從各路進入湖南。

終于,湖北巡撫青麟也帶著殘部逃進了湖南茍延;湖廣總督楊霈則率部退入安徽境內(nèi)殘喘。

駱秉章一面緊急安撫大量流民,一面快速上奏朝廷請求各地協(xié)餉如期到達。

咸豐接到奏報,立即下旨,旨曰:“據(jù)駱秉章、曾國藩奏,全省賊匪肅清,湖北流民大量竄入,湖北青麟率部逃離武昌抵達長沙等語。覽奏朕心甚慰。此皆駱秉章、曾國藩、塔齊布等同心謀劃得當之故也。曾國藩開除所有處分,實授兵部右侍郎,著曾國藩會同塔齊布等,督率水、陸各勇,出境馳赴湖北助剿,斷不可輕于一擲,再致?lián)p我軍威。諒塔齊布與曾國藩同辦此事,必能和衷商榷,計出萬全也。青麟于武昌失守后退于長沙,實屬偷生無恥。青麟著交荊州將軍官文即行正法。所有青麟帶赴長沙之兵勇,仍責(zé)令魁玉、楊昌泗管帶約束,迅赴楊霈軍營,聽候調(diào)遣。其湖北難民應(yīng)如何安撫資遣之處,著駱秉章迅籌辦理,毋令別滋事端。曾國藩何時出境,做速奏來,不得延誤。欽此?!?/p>

從圣旨上可以看出,咸豐已經(jīng)拋開最初允許各省辦團練的初衷,不得不征調(diào)本為守土保境的團練出境作戰(zhàn)了。

曾國藩練成的湘勇成了朝廷收復(fù)湖北全境的希望。曾國藩接旨的當天便給咸豐帝上了《恭謝天恩折》,折后附有《請?zhí)岫剿R布會合東下》及《胡林翼隨同東征》二片。

折片拜發(fā),曾國藩便開始籌備東征各事。十幾日后,圣旨飛遞湘軍大營:對曾國藩所奏一一照準,并補授胡林翼四川按察使隨同湘軍東征。見到圣旨,駱秉章全身一抖,手里的茶碗隨之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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