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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的社會一定會誕生(16)

丹諾辯護實錄 作者:(美)歐文·斯通


人們四處亂闖,情緒越來越失控,有人互相對罵,甚至開始動拳頭。下午3點半鐘,圍觀者和試圖驅(qū)散他們的警察及民兵開始混戰(zhàn),士兵開始向人群開槍,其中有三個人被打死,許多人包括不少婦女也被刺刀刺傷,被棍棒打傷。

傍晚時分,戴斯因同謀罪和違反聯(lián)邦禁令罪遭到逮捕,被關(guān)進了庫克縣監(jiān)獄。丹諾對美國這次罷工潮為期四天的觀察也宣告結(jié)束了。此時,他還只是一名律師,而他唯一的當事人被關(guān)在鐵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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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獄看守領(lǐng)著丹諾走過一個“地板、天花板和墻壁全是由鐵鑄造的長廊”,然后打開一個牢房門。丹諾走進去,鐵門在他身后咣當一聲關(guān)上了。一個長臉、相貌平平但身材高大健壯的人走上前來緊緊抓住他的手。牢房中還有五個陌生犯人,他們的罪都不太重,正等著判刑。其中有幾個人“上身衣服脫得精光,正抓撓著被各種無名的蚊蟲叮出的腫包,血像無數(shù)根紅紅的細線從他們赤裸的身體上流下來,碩大如貓的褐色鼠在地板上竄來竄去。”

“坐在椅子上,你最好把腳翹起來,”戴斯說道,“這里的老鼠兇得很,不過我還算幸運,沒被咬著。看守讓我看過隔壁的牢房,那里面關(guān)的是那些已被判了死刑的無政府主義者。”

丹諾在硬邦邦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翹起一條腿,沉吟了一下說道:“尤金,看到你被關(guān)進牢房里,這種情形讓我開始意識到,無政府主義運動也許真有自身的道理。帕森斯、史皮斯、費徹和恩格爾等人認為,美國的資本主義壟斷是得到國家支持的,由此他們得出結(jié)論說:政府是人民的敵人。過去幾天發(fā)生的這些事似乎證明了他們的這一結(jié)論是完全正確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這時,街上傳來報童高聲叫賣號外的聲音:“鐵路罷工平息了!快來看戴斯策劃動亂的內(nèi)幕?!?/p>

“戴斯策劃動亂,”丹諾尖刻地低聲說道,“你竟敢反抗現(xiàn)行政府,陰謀把人類文明化為灰燼。”

“在領(lǐng)導鐵路罷工時,我常常是以消防隊員的身份出現(xiàn)的,”戴斯點著頭說,“對于各種各樣的風浪,我早就習慣了?!?/p>

“你知道嗎?紐約市有一位教師組織他的學生辯論,題目是:為什么尤金·戴斯是美國最危險的人物?”

戴斯被驚呆了,“你看看,他們竟然如此毒害孩子們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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