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烈反對使用任何形式的暴力,他把社會義憤的矛頭直指殘忍的死刑?!罢腥怂佬?,比個人犯下的殺人罪更殘忍、更邪惡,而且更具有預(yù)謀性。政府執(zhí)行死刑的唯一目的是為了滿足公眾的報復心理?!?/p>
丹諾不知不覺地進入了美國最血腥的暴力殺戮場。他覺得屠宰生意在芝加哥之所以如此興隆,絕不僅僅是由于地理位置這個偶然因素,而是由于這個城市到處都充斥著一種血腥氣,比如:1886年發(fā)生秣市騷亂① 時,人們瘋狂地叫囂著要將被告處死;1924年又歇斯底里地要求讓婁伯和利奧波德兩個男孩流血;1877年警察對聚集在一個會議廳集會的鐵路罷工工人棍棒相加,大打出手;1937年,在美國鋼鐵廠門外又發(fā)生了相同的一幕,同樣的警察對同樣的罷工工人使用同樣的棍棒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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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諾是1887年來到芝加哥的,那時4個人的脖子被絞索勒斷的聲音還在那些鼓噪著要他們命的人耳邊回響。面對那幾個準備將芝加哥炸到密歇根湖中的無政府主義者,整個芝加哥包括新聞媒體都發(fā)出了瘋狂的叫囂:“先吊死再審判!”當時共有8名被告受到了審判,罪名是他們共謀于1886年5月4日將一顆定時炸彈放置在秣市廣場并炸死了7名警察。根據(jù)伊利諾斯州的法律規(guī)定,在共謀犯罪中,一位從犯只有在主犯的罪行被確定以后才能被審判。州當局沒有對他們中的任何一位提出爆炸指控,也沒有指出到底是誰放置了那顆炸彈,在這種情況下卻對這8個人提出了“與一名不知名者共謀”,實施瘋狂的爆炸案的指控,結(jié)果,3個人被判處15年監(jiān)禁,1個在獄中自殺,另外4個人被判處絞刑。芝加哥人當時不僅想處死他們,而且還給當局施加壓力,最終迫使當局處死了他們。法律上有一句名言:“假別人之手犯罪等于自己犯罪?!敝ゼ痈缛藦娏乙笈刑?名無政府主義者死刑,丹諾認為他們就是劊子手。
他時常去監(jiān)獄看望菲爾登、尼比和舒沃。他們3人得以從劊子手的絞索下死里逃生,算是比較幸運的了。丹諾變得越來越喜歡他們,因為他們是善良而無辜的,他們所犯的罪只不過是要努力讓人類擺脫經(jīng)濟的枷鎖罷了。他寫了一篇言辭激烈的文章,詳細說明了在這次齷齪不堪的非法審判中他們是如何被倉促地判處死刑的,這篇文章也是他第一篇論述什么是社會正義的優(yōu)秀文章。丹諾應(yīng)書商H. H. 沃爾杜的邀請來到洛克福德②,在經(jīng)過挑選的25人面前宣讀了這篇論文,其中包括《晨星》雜志的編輯。論文宣讀完以后,大家都沉默不語。這時,編輯布朗先生打破了沉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