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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諾知道芝加哥人不喜歡別人把他們當兇手看,因此他們遷怒于奧特蓋德州長,因為是他撤銷了對已服刑7年的菲爾登、舒沃和尼比的指控并赦免了他們。盡管這是一次正義行動,但奧特蓋德州長的政治前途和個人生活卻由此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正是“秣市廣場騷亂”案使丹諾下定決心,要用畢生精力與美國法律關于共謀犯罪以及死刑的條文作斗爭。
盡管奧特蓋德州長赦免了3名幸存者,但是他不可能為那4個已經被絞死的人爭取緩刑,也不可能為那個獄中自盡的人爭取緩刑,同時也不能對要求處死他們的嗜血的芝加哥人判刑。芝加哥人覺得,奧特蓋德既然已經把芝加哥人變成事實上的兇手了,那就毀滅奧特蓋德吧!于是各種詛咒朝奧特蓋德迎頭潑來,他成為有史以來一個最卑鄙的人,一個縱容姑息犯罪的人,一個破壞文明的人。
丹諾尊敬奧特蓋德,對強加在朋友身上的這些罪名深感氣憤,于是他同意作為候選人和奧特蓋德共同參加1896年的國會議員競選。奧特蓋德打算謀求連任,以便表明自己政治和經濟上的自由主義思想。丹諾不喜歡從政,以前擔任市政顧問時已經讓他對從政有了感性的認識,他想做一個局外人,這樣他可以選擇自己的戰(zhàn)場。不過,看到奧特蓋德州長經歷了“秣市赦免”事件的打擊和痛苦以后,憑著不屈的精神和過人的智慧又重新站了起來,他感到十分高興。
競選中,“普爾曼罷工”是一個問題。奧特蓋德出馬競選就是要從格列佛·克利夫蘭手中奪取民主黨的領導權,而克利夫蘭正是1894年派遣聯(lián)邦軍隊進入芝加哥鎮(zhèn)壓罷工的罪魁禍首。丹諾出來競選主要是為了抨擊“依靠禁令實行強權統(tǒng)治的政治”。
民主黨施政綱領的一項條文這樣寫道:“我們特別反對依靠禁令實行強權統(tǒng)治的政治。我們認為這是一種新形式的極其危險的對民眾的壓迫。聯(lián)邦法官可以靠禁令凌駕于法律和公民的權利之上,從而把立法者、法官和執(zhí)行者的權利集于一身。”然而,競選中辯論的焦點卻是“自由銀幣”和“自由金幣”的政策。美國當時正遭受著一次周期性的經濟不景氣,由于中西部農民借了東部金融機構大筆的債務,因而他們以宗教般的虔誠篤信:如果銀幣再度成為法定貨幣,金價會下跌,會有更多的錢進入流通,金融業(yè)就會再次出現繁榮景象,因此他們就能還清債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