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大嘴喘息著，由一條潺潺的小溪變成寬闊的大河，扭動身子大聲呻吟，河面無限展開，變成浩瀚的大海。我全身波動，發(fā)出壓抑的喊叫，海面向天際無限伸展，波濤洶涌……他的喘息越來越激烈，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全身猛烈地痙攣……

雨后的春夜靜得仿佛沉入深深的海底。紫竹叢里，兩只石蛙一高一低應(yīng)和著，發(fā)出歡樂的吟唱。我覺得我是那樣需要他，舍不得他。我緊緊摟著他，讓他繼續(xù)壓在身上，扭動身子輕輕搖晃著他。

“剛才，你為什么雙眼緊閉，腦袋扭來扭去，很難受嗎？”

“怎么會呢？……我好像快活得要死過去了。也許，這就是媽媽說的女人的高潮吧。雨山，你真好，謝謝你！”

“萌萌，去年暑假如果我要，你會生氣嗎？……我怎么沒有表示？那天晚上在天井乘涼，媽媽回房睡了，我把手放在你這里，只一會兒你就推開了。”

“誰讓你不堅(jiān)持呀！”我吃吃地笑，“嘿，我明白為什么你第二天就要回學(xué)校了。老實(shí)招來，是生我的氣了吧？”

“沒有啊。每次來，媽媽都要為我做很多菜，花很多錢，不好意思嘛?！?/p>

“不對不對！如果我不推開你的手，你會走嗎？”

“不會走。”

“還算老實(shí)。嘻嘻。”

他的激情再次爆發(fā)。巨大的滑溜溜的海豚游進(jìn)我的隱秘溫潤，時而慢板如訴，時而猛烈撞擊。海豚撞開我一道又一道的重門密室，激起歡樂的波浪，一浪高過一浪。我體驗(yàn)了三次高潮，他才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吼叫，裹挾著我飄向無邊無際的天涯海角……

從深深的海底浮出海面，睜開眼，我的體內(nèi)蕩漾著充滿活力的清新。一道方柱似的陽光透過房頂方形的玻璃天窗，仿佛一道無聲的瀑布斜落下來。光柱中，無數(shù)塵埃反射著太陽的光輝，載沉載浮，悠悠然晃動著。光柱正好落在他的兩腿之間。我的身子無聲無息地向下滑，想趁他睡著細(xì)細(xì)地看看。在斜射的陽光里，他軟綿綿地蜷縮著，耷拉在一邊，溫順而惹人憐愛……怎么是這樣的？……他一骨碌坐起來。我羞得把臉埋在他懷里。

我們打開房門，已經(jīng)十點(diǎn)鐘了。揭開餐桌上的食品罩，早餐和中餐分別放在兩個大盤子里。早餐是兩杯甜豆?jié){、兩副大餅油條和兩個茶葉蛋，中餐是六只肉包子，旁邊放著一個番茄和一個打開在碗里的雞蛋。

梳洗完畢，吃了早餐，我泡了杯茶，讓他坐在藤椅上喝茶。他把我摟到大腿上，喂我一口茶。兩人廝鬧起來，互相脫得光溜溜的。我要他老老實(shí)實(shí)上床睡一覺，晚上再鬧。他卻把我壓在身下，進(jìn)入。

“好啦，”他說，“就這樣，說說悄悄話再睡?！?/p>

悄悄話越說越興奮，哪里還能睡！

我驚訝不迭，我的身體里竟有如此多我自己也不知道的重門密室！一道道重門密室被撞開，我又一次體驗(yàn)了全新的自己，也又一次體驗(yàn)了全新的他。我們大汗淋漓，躺在濕漉漉的涼席上喘息著，沉入睡鄉(xiāng)。

迷迷糊糊中，我覺得媽媽可能要下班了，睜開眼。他打著輕輕的呼嚕，睡得正香。哎喲，太粗心了，房門半開半掩呢！要是此時媽媽回來，不羞死人了？一看表，快四點(diǎn)鐘了。我輕手輕腳下床，出來掩上房門。我走進(jìn)廚房，想把肉包子蒸上，等媽媽回來吃晚飯。煤油爐上燉著沙鍋，噴出誘人的雞肉香味。

“雨山，快起來！”我推開房門又喊又笑，“中午媽媽回來過了，房門也沒關(guān)好，不是羞死人了！”我雨點(diǎn)般地擂著他的胸膛，喊著，“怪你！怪你！全怪你！”

“你關(guān)了房門，我又開了？我沒有嘛！”他迷惑不解地說。

我瞅著他，他瞅著我，突然一齊大笑。

我們在餐桌上擺好了晚餐，院門吱的一聲，媽媽回來了。

“嗨，萌萌，今天夠勤快的?！眿寢屝Φ?。

雨山背過臉去。我的臉漲得緋紅，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媽，我和雨山一致認(rèn)為，反正請了假，就在家里多住幾天。請?jiān)傅娘L(fēng)頭過了，李群再來拉雨山，也沒有太大意義，雨山也容易搪塞，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