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發(fā)現(xiàn)你比我還會打扮自己。真是的。”
“哪有?其實護(hù)膚品對男生很重要的?!?/p>
“不管啦,東西買齊了,我們走吧?!?/p>
臨走前,顧飛到四樓的文具專柜那里買了八個小蠟燭。
顏柯問他:“買蠟燭做啥?”
“不告訴你,待會兒回宿舍給我弄八個一次性水杯就是了?!?/p>
許多個月過去后,顏柯還是記得那晚人工湖上浮游的燭光。搖曳著,照亮了一方小小的湖水。路過的人無不停下來,看著平靜的湖面上排成一串的光亮,像是落在湖面的螢火蟲。
顧飛拉著顏柯的手,指著那些浮在水面的一次性水杯說:“我們就叫它許愿杯吧。趁它還沒熄滅,趕快許愿哦?!?/p>
夏夜,湖邊的垂柳在微風(fēng)里輕拂。盛放在一次性水杯里的小蠟燭搖曳著黃色的溫暖的光。
顧飛說:“你不是嫌我不浪漫嘛,今晚,我們就為人工湖制造浪漫啦?!?/p>
顏柯依偎著顧飛,抬頭看著他,眼睛里盛滿了幸福的光。
十指緊扣。嘴角掛滿欣慰的笑容。
五
許愿杯盛放的愿望,沉淀在心里的某個角落,等待某天綻放成為世界上最絢爛奪目的花朵。
向陽的花朵。
內(nèi)心有些不敢說出口的問題始終徘徊。
顏柯問:“那到了南京,我們怎么睡?單人房雙人床還是雙人房單人床?”
“怎么像繞口令一樣,暈死了。就這么睡唄。”
“色狼,你休想占我便宜?!闭f完顏柯掐了顧飛一把,疼得他哇哇大叫。
“誰占你便宜。我訂了兩個單間啦?!?/p>
“哦。那還好。”
晚上顧飛發(fā)了旅社的網(wǎng)址給顏柯。旅館裝潢得古色古香,白墻黑瓦,臨秦淮河而建。顏柯記得高中的課本有朱自清的《 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 》。
關(guān)于燈火闌珊、眾里尋他的情節(jié),浸透在自己的遐想里。因為增添了和“他”的情節(jié),所以變得更加令人期待。
那么,就這樣吧。什么都不想,私奔到南京。
為了省錢,顧飛定了硬座普快。
從深圳出發(fā),行程1526公里,抵達(dá)南京。
――每一段距離,都是我向你靠近的過程。
――這是我和你在一起時間最長的時候。一天零一個小時。
因為不是硬臥,連睡覺也成了問題,最難熬的是凌晨的時候。顧飛不敢睡,怕一不留神丟了錢物,所以一直撐著,眼皮沉重得快要掉下來。
顏柯卻像一只到了哪里都睡得著的小豬,靠著顧飛的肩膀就能入睡。
車窗外有時是一閃而過的燈火,有時是暗無邊際的山川。
鐵軌和車輪撞擊的聲音轟隆隆,把漫長的黑夜切割成流動的聲響。
顧飛換了N種睡姿,始終無法入睡。干脆拿著手機,玩起了游戲。
熙熙攘攘的車廂在這個時候終于靜了下來,鄰座的男生塞著耳機聽歌。
因為陌生,反而少了一層因為警惕所產(chǎn)生的隔膜。和其他乘客的關(guān)系,也從最開始的沉默,到了最后的滔滔不絕。第二天,車上的兩位大叔拉顧飛一起玩斗地主。時間也就這樣,在南腔北調(diào)形成的閑聊中流逝了。
和想象中類似的畫面,被現(xiàn)實一點一點取代,最終變成一幀唯美的畫面存在記憶里。
中午的時候抵達(dá)南京站。拉著行李箱走出候車大廳。
旅途的疲憊在見到玄武湖的時候一掃而光。
顏柯像孩子一樣高興地大喊大叫。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美麗的湖水吧。
垂柳依依。有風(fēng)吹過,湖面閃爍著漣漪,很美。
按照旅游手冊的指引,乘坐公交車到了夫子廟。訂的旅館坐落在夫子廟旁,秦淮河畔。
辦了入住手續(xù)之后,兩個人牽了手在夫子廟游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