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一直糾纏下清,而薩克斯不喜歡未解的問題。
不過她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瞎猜了。薩克斯轉(zhuǎn)動方向盤,駛進了邁馬洛尼克地方機場寬敞的入口。這個位于威切斯特郡林木區(qū)的機場,是一個忙碌的地方。許多大型航空公司都在此地設(shè)立了分公司,比如聯(lián)合快捷航空和美鷹航空,不過絕大部分停泊在此地的飛機,還是企業(yè)用的私人噴氣機。這些飛機部沒有在機身上涂標記。她猜想,大概是為了安全的理由吧。
入口有幾個檢查身份證明的州警。她把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一個明艷動人,穿著牛仔褲、防風外套和一頂大都會棒球隊球帽,開著一輛紐約警察局現(xiàn)場調(diào)查機動車的紅發(fā)女子,所以多看了她一眼。他們揮手讓她進去,她順著指標尋找哈得孫空運公司,然后在一排商業(yè)航空站的盡頭找到了這間狹小的磚造建筑。
她把車子停在建筑徹前面,然后跳了下來,向兩名守衛(wèi)停機棚和里面那架銀亮飛機的警察自我介紹。她很高興當?shù)氐木鞛榱吮Wo現(xiàn)場,用封鎖帶將機棚和前面的停機坪圈圍了起來,但是整個區(qū)域的面積卻讓她沮喪。
用一個鐘頭進行搜證?她可以在這里花上一整天的時間。
謝謝你分派給我這樣的工作量,萊姆。
接著她趕緊走進辦公室。
十多名穿著西裝或工作服的男男女女站在一起,他們絕大部分都只有二十或三十來歲。薩克斯猜想,昨天晚上之前,他們肯定一直是一個年輕而熱忱的團隊。現(xiàn)在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集體的悲傷,讓他們剎那間增加了不少歲數(shù)。
“這里有沒有一位羅恩?塔爾博特先生?”她一邊展示著銀色的警徽,一邊問。
屋子年紀里最年長的人――一個五十來歲,頂著一頭上了膠的硬發(fā),身上守著一套過時洋裝的老女人――走向薩克斯?!拔沂撬_莉·安妮·麥凱,”她說,“我是辦公室經(jīng)理。珀西還好嗎?”
“她很好?!彼_克斯謹慎地回答,“塔爾博特在什么地方?”
一個三十多歲,穿著一套縐洋裝的褐發(fā)女人從一間辦公室走出來,將手放在薩莉 安妮的肩膀上。老女人壓了壓她的手,問她:“勞倫,你還好嗎?”
勞倫一張浮腫的面孔下隱藏著她的震驚,她問薩克斯:“他們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嗎?”
“我們才剛剛開始調(diào)查……現(xiàn)任,請告訴我塔爾博特生先在什么地方?”
薩莉?安妮擦了擦眼淚,然后看著角落的一間辦公室,薩克斯走到門口。辦公室里面坐著一個胖得像熊,長著雙下巴,一頭未經(jīng)梳理的灰黑亂發(fā)糾結(jié)的男人,他正在仔細研讀打印出來的資料。他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陰郁,看起來也剛剛掉過眼淚。
“我是紐約警察局的薩克斯警官。”她說。
他點點頭,然后問她:“你們抓到他了嗎?”一邊看向窗外,就像他期待著愛德華?卡尼的鬼魂飄過去一樣。他把頭轉(zhuǎn)回來補充說:“那個兇手?”
“我們正在追蹤幾個線索。”身為警察后代的阿米莉亞?薩克斯非常清楚規(guī)避的藝術(shù)。
勞倫出現(xiàn)在塔爾博特的辦公室門口?!拔覠o法相信他已經(jīng)走了?!彼槌橐卣f著,聲音已經(jīng)瀕臨恐慌邊緣。“誰會做出這種事?到底是誰?”薩克斯身為巡邏警察的時候,曾經(jīng)通報過壞消息,但是她始終無法忽視被害者親友聲音中的那種絕望。
“勞倫?!彼_莉?安妮抓住她同事的手臂,“回家去吧。”
“不,我才不想回家。我要知道到底是哪一個王八蛋干了這件事。哦,愛德華……”
走進塔爾博特的辦公室之后,薩克斯對他表示:“我需要你的協(xié)助。殺手似乎在駕駛艙下的機身外面裝了炸彈。我們必須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動的手腳?!?/p>
“機身外?”塔爾博特皺起眉頭表示,“用什么方法?”
“用磁鐵和膠水。膠水在爆炸發(fā)生時仍未完全干燥,所以一定是在起飛前不久裝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