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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節(jié)于是就這么著一來一去地推演著,水漲船高著,關(guān)系也就越來越近著,當(dāng)然,這種關(guān)系絕經(jīng)不起折騰,只要出一個什么亂子,就全玩了。有些天津人因?yàn)槎嗌倌甑氖兰谊P(guān)系出了紕漏,想方設(shè)法也要搬走。不搬就沒法再自在地生活下去。
畢竟,這種關(guān)系是建立在一種小恩小惠、小情小調(diào)上的,西諺說的,急于還禮的本質(zhì)就是一種忘恩負(fù)義,所以,維持成本很高。在這一點(diǎn)上,上海人則因?yàn)榘牙娓唧w而明白化,所以反倒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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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人包圍著富人,富人點(diǎn)綴性地生活在窮人中間,有一書畫界大佬,就在最貧窮的南城區(qū)守著近一畝的庭院,家中四季鮮花,日日流水,成排成屋的線裝書都用梨花木的箱子裝著,工作室的地上到處是一軸一軸的畫幅,沒人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老人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在乎自己的小園子,白日里拈著自己的白胡子,夜里享受著小奶媽的足療或是按摩,送客從不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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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的小洋樓里至今也還住著富人,各式各樣的、神神秘秘的富人,這地方從前就是世界有名的富人聚居區(qū),如果要寫一篇《富人的一天》,可能是這樣的:
早起,出園門(一般不洗臉),上了一輛已等了幾分鐘的車(車并不見得怎么豪華),一車趕到一個高級射箭會所,先喝點(diǎn)白水,稍微休息,起身張弓,射完一壺30支箭,偶爾關(guān)心一下“成績”,然后換到洗漱間,洗臉,再入餐廳吃早點(diǎn),飯畢,略事休息,起身回洋樓,或徑直到下一消停處,也許是去跟另外的什么人談點(diǎn)事,也許是去消磨另外一個什么興趣,直到中午。不論他干什么,司機(jī)都在外候著,沒任何急事,有也不好找,因?yàn)樗麄儙缀醪挥檬謾C(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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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中午飯回家來吃,這可能是因?yàn)橥砩线€要出去。午飯畢,就準(zhǔn)備喝下午茶,就在洋樓的小花園里,當(dāng)然也許還是只喝白水,也許有時會邀請一兩個最好的朋友來,但一般不超過3人。一般來說,只有一天的這個時候是最好找著他們的,客人來,不管認(rèn)識不認(rèn)識,他們都很客氣,沒什么大的喜怒要形于色。即使你是來跟他們談生意的,他們也會很委婉地拒絕,因?yàn)樗麄円话悴徽劷痤~在一千萬以下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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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般有兩個去處,要么很高檔;要么去很遠(yuǎn)或很隨便的地方吃飯,都是自己開著車去,停在很遠(yuǎn)的地方,溫文爾雅地去吃一碗什么小吃,他們一般很平易,但不近人,說話小聲,生怕吵著了別人,當(dāng)然,主要的是要小心地保護(h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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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有一些共同特點(diǎn),你不會聽到他們什么時候談生意,他們回家再晚,也從不自己洗腳。
至于他們是怎么住著這小洋樓的,他們的生活中主要是跟什么人來往,他們別的什么隱秘的趣味,乃至于到底有多少錢,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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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人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這是一個到哪都成立的真理,不挪窩,不動腳,也不出門打工,更不會挖空心思出國,這就是天津人,永不離開,當(dāng)然總也餓不死。而對于一個南方來的人而言,只要喝上一口天津的水,也許就吐著舌頭不敢在這里長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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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世衛(wèi)組織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做的調(diào)查顯示,天津市居民的尿鈉排泄量達(dá)到了14.7克,而世界的標(biāo)準(zhǔn)是6克,這東西如果人體攝入過多,就會造成水分滯留,引起高血壓等疾病。而天津市居民飲食習(xí)慣普遍偏咸,為了追求菜肴的色澤而添加過多的醬油,真是想不通,近在海邊,吹著那么咸的海風(fēng),喝著咸出苦味的水,何苦還要這般嗜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