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說：“尸體?都炸成碎片剩下沒多少了!”

“帶尸體回去做什么?”

士官長說：“辨認身份用。這是命令!得把尸體撿回來。有誰自愿過去?”

士兵們互相對視。

“可能還有地雷呢!過去了就回不來?！?/p>

“那又怎樣?這是你們的義務(wù)。一群膽小鬼!”

一位士兵舉手說道：“我去!”

“好極了，去吧!好家伙!你們其他人都退后!”

當這位士兵慢慢走到被炸碎的尸塊旁邊之后，便突然跑了起來。他跑過那男孩的身旁，卻沒注意到他。

士官長在后面喊叫：“混蛋!快攔住他!開槍!”

那些士兵并未開槍。

“現(xiàn)在他在邊界的另一邊，我們不能向他射擊了。”

士官長自己舉槍準備射擊。這時候，對面出現(xiàn)了兩名外國的邊界守衛(wèi)。士官長放下槍，把槍交給一個士兵。他走到尸體的旁邊，將尸體扛在背上走回來，然后拋在地上。他用軍服衣袖擦了擦臉頰說道：“我會跟你們好好算這筆賬!該死的家伙!你們簡直就是一堆廢物!”

士兵們將這具尸體裹在篷布里，然后抬到車臺上就走了。兩個外國的邊界守衛(wèi)也走遠了。

那男孩仍舊一動也不動趴在那兒，他睡著了。清晨的鳥鳴聲喚醒了他，他抱起外套和長筒膠靴，往城里的方向走去。他遇到兩名邊界守衛(wèi)，這兩個人問他：

“喂!你打哪兒來的?”

“邊界的另一邊?！?/p>

“你穿越邊界?什么時候?”

“昨天，和我父親一起。不過他跌倒了，爆炸之后就躺在地上不動。后來，那邊的守衛(wèi)就過來帶走了他?！?/p>

“嗯，我們知道，但是我們沒看見你，那個逃兵也沒看見你?！?/p>

“我躲起來了，我好害怕!”

“你怎么會說我們的語言?”

“戰(zhàn)爭期間我跟一些軍人學來的。你們說他們會醫(yī)治我父親嗎?”

那兩個守衛(wèi)雙眼低垂說道：“一定會的。跟我們走，你一定餓了吧?”

他們送這孩子到城里，將他托給其中一個人的妻子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