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車和“之后”的車,當(dāng)我?guī)缀鹾ε碌茂偪竦臅r候,他這么跟我解釋的。
這只是“之前”的車。他告訴我這只是借用的,并且保證在婚禮之后就會還回去的。這一切對我而言根本毫無意義,直到此時此刻。
哈哈。因為我是如此弱不禁風(fēng)的人類,各種事故如此頻繁地發(fā)生在我身上,是我自己危險霉運的受害者,顯然我需要一部能防坦克的汽車來保護我的安全,多么妙不可言?。∥掖_信,他和他的兄弟們在我背后就這一點開的玩笑肯定不少。
或許,只是或許,一個小小的聲音在我腦海中輕聲說道,這可不是玩笑,傻瓜,或許他是真的擔(dān)心你。他為了保護你,反應(yīng)有些過度,這可不是第一次。
我嘆了口氣。
我還沒看見“之后”的那部車。它被藏在卡倫家的車庫里最幽深的角落里,上面還蓋著車罩。我知道,到現(xiàn)在為止,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偷偷地看過了,但是我真的不想知道。
可能那部車上沒有防彈衣--因為蜜月之后我就不需要了。實質(zhì)上的不可摧毀性只是我盼望得到的許多津貼之一。成為卡倫家族的一員最好的地方,不是昂貴的汽車和令人驚訝的信用卡。
“嘿,”高個子男人叫道,他把手攏在嘴邊對著玻璃喊道,努力想要窺視里面,“我們好了,非常感謝!”
“不客氣?!蔽一卮?,接著當(dāng)我動作輕柔地發(fā)動引擎,放慢踏板時,感到一陣緊張。
無論我沿著這條熟悉的歸途開回家多少次,我仍然無法使那些被雨水沖刷退色的傳單消失在腦后。傳單貼在電話亭和路牌上,就好像剛剛在臉上摑了一掌一樣。挨這一巴掌是活該,我的注意力很快陷入之前打斷的思緒中,在這條路上我無法逃避。周圍都是我最喜愛的技師的照片,它們每隔一段距離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這使逃避變得不可能。
我最好的朋友。我的雅各布。
海報上寫著“你看見過這個男孩嗎?”的標語,這些并不是雅各布的父親的主意。是我的父親--查理打印了這些傳單,然后在全鎮(zhèn)散發(fā)開去。不僅僅是在福克斯,還在天使港、西奎姆、霍奎厄姆、阿伯丁,以及奧林匹克半島上所有其他的小鎮(zhèn)。他要確保華盛頓州所有警察局的墻上都張貼著同樣的傳單。他還在自己的警察局里預(yù)留出整塊軟木公告板用來記錄尋找雅各布的信息,這塊軟木公告板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空白的,這令他非常失望,非常沮喪。
我爸爸更加失望的是,缺少反饋信息。他對比利非常失望--他是雅各布的父親,還是查理最親密的朋友。
因為比利并沒有專注于尋找他那個十六歲的“離家出走的孩子”;因為比利拒絕在拉普西張貼這些傳單,海濱上的保留地是雅各布的家;因為他似乎任雅各布消失不見,仿佛他無能為力一樣;因為他說:“雅各布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如果他想回家的話,他會回來的。”
而且他對我也很失望,因為我站在比利這邊。
我也不愿意張貼海報,因為比利和我都知道雅各布大致在什么地方,我們也知道沒有人見過這個男孩。
和平常一樣,傳單讓我哽咽難言,眼淚涌出我的雙眼。我很高興愛德華這個星期六出去狩獵了,如果愛德華看見我的反應(yīng),這只會讓他也感到很難受的。
當(dāng)然,今天是星期六也有不好的地方。當(dāng)我緩緩地、小心翼翼地轉(zhuǎn)到開往我家的街道上時,我看見了爸爸的警車停在我家門口的車道上。他今天又沒去釣魚,仍然對婚禮感到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