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男人就是比女人會鉆營。”楊娟十分感慨。

張巨海故意取笑：“那你也開個書畫院，我來當院長。”

楊娟沒好氣地說：“人家開書畫院是為了辦事掙錢，咱們要開書畫院，瞧你練字那個專注樣子，哪有心思做買賣，說不定全賠進去了?！?/p>

張巨海收拾好書畫用具：“我一直尋思咱們也可以在北京搞個文化產(chǎn)業(yè)，別以為文化產(chǎn)業(yè)是窮買賣，其實玩這行的人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里面人脈關系深著呢?！?/p>

一聽掙錢，楊娟來了勁：“你說什么文化產(chǎn)業(yè)？”

“古玩文化公司！”看來張巨海早就考慮成熟了，“搞古玩的，不是大官就是大款，咱們山西古玩多的是，利用這個買賣，咱們也能聚攏一批大人物?！?/p>

楊娟是那種稍稍點撥就能發(fā)光的人物：“好。他趙國忠能利用書畫找老干部辦事，咱們可以利用古玩，攏住有錢有勢的人。對了，你們市委書記段天生不就好這一口嘛！咱們要收了好東西，送他一批，把你頭疼的問題就解決了?！?/p>

張巨海臉上露出了壞笑：“還是我的紅顏知己最了解我，咱們上去……”

“去！去！去！上什么！”楊娟看見“公狗”發(fā)情，故意吊他的胃口，“先去沖個澡，把那身煙氣、墨汁氣洗掉再說?！?/p>

晚上，燈光昏暗，一對赤身男女還在閑聊。

“我說，你這次升官的機會真來了?！睏罹晖旎ò濉?/p>

“真的嗎？”張巨海明知故問。

楊娟雖然不懂政治，但一眼就能看到機會：“這次水峪溝煤礦爆炸，李市長肯定干不成了，段天生一心想提拔那個常務副市長當市長，如果常務扶了正，不就空出來一個副市長的職位了嗎？”

“你說的是沒錯，還存在變數(shù)?！睆埦藓Ｕf出了內(nèi)心的擔憂，“主要在市委書記老段身上，老段那個家伙有個毛病，自己是本地干部出身，卻不喜歡用本地干部?！?/p>

“這道理，我明白。本地人盤根錯節(jié)，知根知底。老段覺得收了錢，不安全；不收錢，心不甘。”楊娟能猜出來段天生的苦衷。

“煤城只要空出位置來，他就從外面調(diào)人。調(diào)來的不是他的哥們兒，就是他的死黨，反正不用本地干部。本地人雖然表面不說，內(nèi)心卻沒有一個不恨他的。這次眼看就能空出來好位子，那家伙故伎重演怎么辦？”

楊娟笑了：“這好辦，我來擺平他！上次咱們吃飯，老段就不懷好意，老拿眼睛扎我，一看就是個風流好色的家伙?！?/p>

張巨海急了：“你他媽給老子戴綠帽子！”

楊娟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聽我說，最近，我結交了一個回國發(fā)展的影視明星譚小明，美國洛杉磯大學藝術學院畢業(yè)。氣質(zhì)身段那是沒的說，不用說男人，連我們女人一看都吃醋?！?/p>

張巨海擔心：“人家男人知道怎么辦？”

楊娟笑了：“你們真是老土，現(xiàn)在的國色天香，哪有專屬一個男人的！即使男人想獨霸，天香也不干。每天換個男人，每次掙個幾十萬，一年下來就上千萬，這就是國色天香的身價！譚小明就是這樣的女人，不是億萬富翁，不是有錢有勢的省部級干部，她根本看不上?！?/p>

張巨海泄了氣：“不就一個高級妓女嗎？老段未必看得上。我聽說那家伙現(xiàn)在就有兩個相好，一個是唱戲的，另外一個當過電視臺主持人，人才都不差?！?/p>

楊娟：“我說你土吧，你還不信。那兩個戲子怎么能和譚小明比？譚小明是什么人物，一個電話就能把大首長的秘書老韓請出來吃飯，那些戲子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