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安吉拉問道,適當?shù)呐d奮在她那向來溫柔的褐色眼睛里閃閃發(fā)光,“我以為你說你會終身關禁閉呢?!?/p>
“我比你還要驚訝。我原本肯定我至少要等到高中畢業(yè)之后,他才會釋放我的。”
“啊,太好了,貝拉!我們得出去慶祝一下?!?/p>
“你知道這個點子真的很棒!”
“我們應該做什么呢?”愛麗絲沉思道,她的臉因為想到種種可能而容光煥發(fā)。愛麗絲的想法對我而言通常都有些夸張,我現(xiàn)在從她眼中就看得出――大張旗鼓的趨勢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不管你在想什么,愛麗絲,我懷疑我還沒那么自由?!?/p>
“自由就是自由,對不對?”她強詞奪理。
“我確信我還是受限制的――譬如,像美洲大陸上的美國一樣?!?/p>
安吉拉和本大笑起來,但是愛麗絲真的感到很失望,做了個鬼臉。
“那么我們今晚做什么呢?”她還是不肯罷休。
“什么也不做,瞧,我們在確定他的確不是開玩笑之前,還得先觀察幾天。不管怎么說,今天還是上課的日子。”
“那么,我們這個周末要慶祝一下?。”根本無法擊退愛麗絲的熱情。
“當然?!蔽艺f道,希望能夠安撫一下她。我知道我不打算做任何過于怪異的事情;應付查理慢慢來會更好。在我沒向他提出要求之前,我得讓他有機會欣賞一下我多么值得信賴,多么成熟。
安吉拉和愛麗絲開始討論起她的選擇了;本把書放在一邊,也加入了她們的談話。我的注意力則漂到了別處,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我重獲自由的話題突然沒有剛才那么令人滿意了。當他們在去天使港或者霍奎厄姆慶祝的時候,我則開始感到不高興了。
沒過多久我就確定自己無精打采的情緒源于何處了。
自從我在我家外面的森林里和雅各布道別之后,一幅詳細的心理畫面就侵占了我的腦海,并且縈繞著我的思緒,久久揮之不去。它定時地跳進我的腦海,就好像惹人心煩的鬧鐘每隔半小時就響一次一樣,讓我的腦海中充斥著雅各布因為痛苦而眉頭緊鎖的臉龐的圖像。這是我對他最后的記憶。
隨著令人不安的幻景再次襲來,我很清楚為什么我的自由讓我不滿了,因為這個自由是不完整的。
當然啦,我可以自由地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除了拉普西;我可以自由地做任何事情――除了見雅各布。我對著餐桌皺眉頭,得有某種中間路線。
“愛麗絲?愛麗絲!”
安吉拉的聲音把我從白日夢中拉回來,她的手在愛麗絲空洞而凝視的面孔前面來回地揮舞。愛麗絲的表情是我能認清的東西――這種表情令我渾身機械地驚恐萬分起來。她眼中的空洞神色告訴我,她看見了某種完全不同于我們周遭平凡的午餐室的情景,但是那種東西以其自身的方式又是那么真實。某種東西快要來臨,某個事件馬上就要發(fā)生了,我感到血液都要從我的臉上滲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