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回來了，”雅各布說，“但是他不愿意跟任何人談起他去了哪里。流言飛語四起――大多數(shù)人都是說他肯定沒干什么好事情。接著，一天下午老吉爾 阿提拉――吉爾的祖父來拜訪烏利太太，山姆碰巧遇到他。山姆和他握手，老吉爾差點兒沒心臟病發(fā)作?！毖鸥鞑纪Ｏ聛泶笮ζ饋?。

“為什么？”

雅各布把手放在我的臉頰上，把我的臉轉過來看著他――他正向我傾身過來，臉離我只有幾英寸遠。他的手掌燙到我的皮膚，好像他發(fā)燒了一樣。

“哦，好了?！蔽艺f道，我的臉離他的臉那么近，他的手在我的皮膚上灼燒，這讓人感到不自在，“山姆的體溫很高?！?/p>

雅各布又大笑起來：“山姆的手讓他覺得好像在爐子上烤一樣。”

他離我那么近，我能感覺到他溫暖的氣息。我漫不經(jīng)心地伸出手，本想把他的手從我手上推開，但是最后我還是讓他和我十指交錯以免傷害他的感情。他微笑著退了回去，沒有被我試圖冷漠的努力所欺騙。

“就這樣，阿提拉先生徑直去找其他的長老了，”雅各布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只有他們仍然知道、記得這種事情了。阿提拉先生，比利和哈里實際上看見過他們的祖父們發(fā)生改變的情景。當老吉爾告訴他們這些時，他們秘密地會見了山姆，并給他解釋了這一切。

“他了解之后就更容易面對了――當他不再孤立無援之后。他們知道他不是唯一一個受到卡倫家族歸來影響的人。”――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里摻雜著下意識的憎恨――“但是，其他人都還沒有達到這個年齡，所以山姆等著我們大家和他一起……”

“卡倫家族的人不知道，”我耳語般地說道，“他們根本不知道這里還有狼人，他們不知道他們來到這里會讓你們發(fā)生改變?！?/p>

“但這并不能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事實。”

“別提醒我認清你壞的一面。”

“你認為我應該像你一樣寬容嗎？我們不可能是圣人和殉道者?！?/p>

“成熟一點兒，雅各布?！?/p>

“我希望我能?！彼届o地咕噥道。

我盯著他，想弄明白他的反應：“什么意思？”

雅各布輕聲笑了起來：“我提到的那些奇怪的事情之一?！?/p>

“你……不能……長大成人啦？”我茫然地說道，“你是什么？不會……變老？是開玩笑的嗎？”

“不是?！彼脑捯襞榈芈湓谧帜窹①上面。

我感覺到血液涌上我的臉頰，淚水――憤怒的淚水――充滿了我的眼眶。我的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發(fā)出清晰可辨的摩擦聲。

“貝拉？我說錯什么了？”

我又站了起來，雙手捏成拳，整個人都在顫抖，“你――不――會――變老?！蔽覐难揽p里吼出這幾個字。

雅各布溫柔地托住我的手，想讓我坐下來：“我們誰都不會，你到底怎么啦？”

“我是那個唯一會變老的人?？該死的，每天我都在變老！”我?guī)缀跫饨衅饋?，兩只手在空氣中揮舞，我體內的某個部分意識到這種揮舞拳頭的方式非常像查理，但是我的理智已經(jīng)為煩躁所湮沒了，“該死！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世界？哪里才有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