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國民黨東北軍三萬人從西安出發(fā)，向北推進，關中黨政軍民正在做戰(zhàn)爭動員工作。

關中特區(qū)特委書記賈拓夫、蘇維埃政府主席秦善秀、特區(qū)司令員江華以及張邦英、郭廷藩等人正在南區(qū)辦公窯洞里開會研究迎敵對策。

賈拓夫說：“剛才傳達了中央對陜北錯誤肅反案件徹底平反的指示，這話說清道明也就行了，大敵當前，我們已沒有時間糾纏這些問題了?！?/p>

這時，通訊員跑進來報告：“習仲勛和張仲良同志回來了?！?/p>

大家都跑出去迎接，見面后互相握手問好。

賈拓夫匯報說：“習主席，我們正在開會?！?/p>

習仲勛說：“繼續(xù)開會！”習仲勛、張仲良進了會議室，隨行的其他人在外面休息。

大家坐定后，習仲勛說：“先談談敵人方面的情況，然后再研究對策?！?/p>

司令員江華站起來匯報：“國民黨東北軍以11個師的兵力分三路向關中發(fā)動全面圍剿，并出動飛機助戰(zhàn)。僅一個月內(nèi)，關中特區(qū)五個縣已被國民黨占領了四個。他們占地后，加緊清查戶口，編制保甲，收買和利誘立場不堅定的基層干部和共產(chǎn)黨員。我們的主力紅軍第一團已奉命北上同陜甘紅軍會合。因此關中兵力空虛，只有各縣鄉(xiāng)游擊隊和赤衛(wèi)軍在活動。情況就是這樣。”

習仲勛站起來講話：“同志們，黨中央派我和張仲良同志回關中，就是為了加強這方面的工作。關中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邊區(qū)的南大門，我們一定要堅決守住這個大門。目前關中的革命運動處在非常困難時期。大敵當前，我們不是死抗硬拼，而是研究如何善于退卻，如何保存和積蓄革命力量。這是我們關中黨的首要任務。劉志丹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的意見，外來的同志由于語言不同，容易暴露，像江華等應提前轉移到瓦窯堡。我和汪鋒、秦善秀等就地堅持，和敵人一個村一個村、一個山頭一個山頭進行周旋。只要我們黨組織在，蘇維埃政府在，群眾就有了主心骨?！?/p>

習仲勛一席話說得大家心里豁然開朗。

習仲勛繼續(xù)說：“中央的策略是，對寧夏馬鴻賓堅決打擊之，對東北軍不與之正面作戰(zhàn)，準備談判，在抗日旗幟下，爭取和平處之。凡被敵人占領了的地方，黨政組織一律轉入地下?！?/p>

正在這時，通訊員回來報告說：“敵人已距咱們這里只有三里路了?！?/p>

秦善秀立即站起來說：“你們趕快向東山轉移，我和仲良同志率領新正縣游擊隊去抵擋一陣子！”

院子里，吹起了哨子，游擊隊員在排隊。秦善秀喊：“出發(fā)！”

關中黨政領導、工作人員都背起了文件包，跟習仲勛向東山轉移。

塬頭上槍聲大作。敵人黑壓壓上來了一大片。秦善秀、張仲良指揮游擊大隊奮力抵抗，雙方互有傷亡。在敵人逼近時，秦善秀對張仲良說：“老張，你們快撤，我掩護！”

游擊隊撤出戰(zhàn)斗。秦善秀端起機槍向敵人掃射，敵人倒下一大片。一顆子彈打進秦善秀左肩，機槍從他手中落下。敵人高喊：“抓活的！”秦善秀丟下武器，只提手槍一個鷂子翻身，跳下山崖，向深溝跑去。敵人趕到崖畔，已不見蹤影。

二

毛澤東、彭德懷、周恩來在一塊研究軍事。毛澤東說：“我們已經(jīng)取得了東征的偉大勝利。為了打破國民黨對陜甘蘇區(qū)的圍攻，消滅寧夏二馬，打通接蘇聯(lián)的國際路線，迎接二、四方面軍北上，爭取團結東北軍、西北軍和一切抗日武裝，促進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形成，我們決定西征。現(xiàn)在組成以彭德懷為司令員的西方野戰(zhàn)軍，即日從瓦窯堡出發(fā)。老彭，你還有什么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