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么想的，知道嗎？您和我都會承認，就我們目前所了解的情況來看，不大可能說這是一連串的巧合。您回憶一下，英雄赫拉克勒斯所做的第一件苦差吧：他肩負使命，去殺死在涅墨亞城四周散播恐怖的那頭可怕的獅子。他扼死了它，剝下它的皮，披上它，之后在他完成其他所有功績時再也沒有離過身。這和麥克勞德少校案子的相似之處就不用多說了。在‘克里特公?！@一功績中，赫拉克勒斯不必將它殺死，而是馴服它，因為它所到之處無不飽受肆虐，一片恐怖。可以說，在伊萊亞斯·扎金托斯這個克里特大塊頭身上所發(fā)生的情況就是這樣。而在‘金角牝鹿’這一功績中，赫拉克勒斯同樣也只限于將其捕獲，而沒有傷害它……他飛跑緊隨其后，花了一些時間趕上它，將它擱到肩上，之后又將它送回老家?？蓯鄣陌愃肌じ駹査l(fā)生的事也完全一樣。您看出來了吧，阿喀琉斯，哪一點都沒隨便放過。這幾起插手干預(yù)的事件完完全全是在模仿英雄赫拉克勒斯的那些功績?！?

我不得不勉強同意。

“那……您的結(jié)論是？”

歐文臉上掠過一絲捉弄人的微笑。

“讓我們那位英雄再從奧林匹斯山上下來，在我們古老而可愛的地球上作一番清理，是嗎？不，您放心，這些所作所為的后面顯然有一只人的手……”

“然而艾麗思·格爾所發(fā)生的事，可不會讓人這么認為??！即使我們承認，這個家伙成功地找到了一個天才的方法來追上一列開動著的火車，可又怎么想象他介入的那個時機，這也太難以叫人相信了吧？難道他事先就知道，有個勾引婦女者要路過，而且那天晚上也一定會使一個姑娘在她自己訂婚時大動芳心？這種事是無法預(yù)見的，您明白嗎？如此這般去策劃、精心準(zhǔn)備一個前后呼應(yīng)的情節(jié)是很難的，盡管它很天才?！?

歐文認真地點點頭。

“這我知道，我的朋友。我和您一樣，當(dāng)然也注意到這顯然難以做到，可惜無法回答?！?

“那么，這一切有什么意義呢？”

歐文又用雪茄噴出一個個的煙圈。一般來說，這預(yù)示他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說了。

“在我們思考這個問題之前，”他說，“我想提醒您注意事情的時間順序?！珌啰{子’之死是去年九月，因此和我們所知一致，它對應(yīng)著我們古代英雄所完成的第一件功績?！鸾顷蚵埂东@金角牝鹿是十一月，是赫拉克勒斯的第三或第四件功績。近期剛發(fā)生的‘克里特公?！话?，若我記得不錯，是他的第七件苦差。換句話說，剩下的那幾個月里，我們這位神秘的‘英雄’很可能做出了另外一些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