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蕾切爾追問道：“我們能走了嗎？”

雪茄探長吼道：“滾！”

雪茄探長瞪著他們的車遠去，轉(zhuǎn)身沖遠處的史蒂文·菲泰斯蒂吼道：“你一開始是在哪兒遇到他們的？他們走的是從卡拉法特方向來的路，還是奧爾紹瓦那邊的？”

“是我父親先在奧爾紹瓦方向的路上碰見他們的，接著他就派我來通知你們。”

雪茄探長沖邁克爾大聲強調(diào)：“是奧爾紹瓦，金子肯定藏在車里了。我肯定！”

邁克爾不無遺憾地對他說道：“可在哪兒呢？探長，你可是仔仔細細搜查過的?！?/p>

雪茄探長當(dāng)機立斷：“我要去追他們，跟我來！”

他們坐上雪茄探長的公務(wù)車，朝剛才那輛篷車離開的方向追去。

邁克爾沖雪茄探長強調(diào)道：“我之所以跟著你，是怕你做得太出格，你可別毛毛躁躁的啊！”

“根本不需要你提醒，今天我運氣還不錯?！?/p>

邁克爾點頭同意，說道：“當(dāng)然了，吉卜賽人帶來的好運嘛。我們羅馬尼亞有句老話———你若一大早遇到個吉卜賽人，那你一天都紅運當(dāng)頭、生活樂無邊。”

雪茄探長一直盯著前面的路，尋覓那輛白色的篷車，他隨口附和道：“我今天遇著的吉卜賽人可多了。對了，問你個事，你怎么會叫邁克爾的？”

“是繼承自前一個羅馬尼亞國王。我是一九四四年八月出生的，他恰好在那個月禪讓。當(dāng)然，俄羅斯人三年前就逼著他退位了。他是個民族英雄，非常時期帶領(lǐng)我們羅馬尼亞人轉(zhuǎn)投盟國陣營，一同和希特勒抗?fàn)?！?/p>

“‘弗拉多’這個姓呢？是不是來自弗拉德王子———那個傳說中的吸血鬼德拉庫拉伯爵？”

邁克爾被逗樂了，哧哧笑著說道：“不是的啦，你講的那是特蘭西瓦尼亞傳說，要比我們吉卜賽人的驚世駭俗得多。其實‘弗拉多’在我們吉卜賽人里是個很普通的姓，甚至美國也有這個姓，因為很多吉卜賽部落都遷到那邊定居了?！?/p>

“那究竟是來自哪里呢？像傳說那樣源自印度？”

“確切地說，是北印度。我們一直被趕來趕去。”

“至少現(xiàn)在你們不再流離失所了，對吧？”

“被攆來攆去沒有一千年也有九百年了，無論哪個民族都會累的。就像老話所說：世界不安寧，直到吉卜賽人消停?！?/p>

雪茄探長突然叫道：“那邊?！敝灰娨惠v白色的大篷車停在路邊。探長把車停在篷車后邊，兩人跳出車子。

駕駛座的門開著，隨著他們走近，只見一只胳膊垂在車外，都快碰到地上了。探長一聲不吭拔出槍。諾恩·坦諾歪在一邊，頭上兩個槍眼正汩汩冒血，一滴滴落到地上。副座上，蕾切爾縮成一團，心口和腦袋上也在淌血。

雪茄探長黯然道：“兩個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