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探長把手搭到了腰間的槍套上。在格拉維塔村，他從沒亮出過武器，此刻他不得不顯示一下他的權(quán)威了。他再次強調(diào)道：“我要搜查他們的篷車！”

老酋長朝后擺了擺手，說道：“就這樣吧。邁克爾會幫你的。”

老人縮在鐵匠鋪后的小屋里，容兩人漫步走向街頭。遠處，正停著一輛白得耀眼的篷車。邁克爾見了，不無諷刺地說道：“這無非是千千萬萬漂泊者中的一員罷了。我小時候，還是馬拉車。每一輛都依家族的樣式裝點一番，五彩繽紛，美不勝收，就沒重樣的。”

雪茄探長急著去搜查那輛車，只簡單答道：“時代變了?！?/p>

剛進村的兩人是一男一女，在路邊和他們聊天的漂亮姑娘雪茄探長倒是認識，就是那個快要做新娘子的瑪莉亞·馬利塔。雪茄暗暗心想：史蒂文·菲泰斯蒂那小子真有福，像這樣的好姑娘，無論多少聘禮都值。

看到他們過來，瑪莉亞告訴他們：“他倆要去布加勒斯特，迷路了。”

雪茄探長試探著問道：“走錯路了？”

兩人用夾雜著希臘口音的吉卜賽語自我介紹。他們是坦諾① 家的兄妹倆，哥哥叫諾恩，妹妹叫蕾切爾。他們自稱是過了位于卡拉法特的邊界后迷路了，而雪茄探長連他們是否是兄妹都深表懷疑。

他問道：“你們不是從奧爾紹瓦那邊過來的？”

諾恩·坦諾反駁道：“不是奧爾紹瓦，是卡拉法特。”

雪茄探長跑到車后，去檢查他們的車牌，覆滿灰塵的希臘牌照看不?問題，便又問道：“你們是從雅典來的？”

“沒錯?！?/p>

“我要搜查你們的車，看看是否有違禁物品?！?/p>

那妹妹假裝聽不懂雪茄探長的意思：“收茶？”

雪茄探長把手按到槍套上，邁克爾·弗拉多只好出面緩和局勢，用略帶威脅的口吻說道：“他已經(jīng)征得了卡蘭薩頭領(lǐng)的同意。我希望你們能配合一下?！?/p>

諾恩·坦諾聳了聳肩：“反正我們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p>

雪茄探長先是爬到車下，打手電仔細檢查了車底。除了一團團油油膩膩的污漬，沒看出哪兒藏有金子。接著他又在諾恩眼皮底下跑車里查驗一番，凡是稍大能放下金塊的地方都看過了，仍然一無所獲。

諾恩揶揄道：“滿意了沒？”

雪茄探長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說道：“被個吉卜賽人糊弄了，我有什么好滿意的？”

“在希臘可沒有哪個警察會這樣刁難人，我們吉卜賽人來去自由，想去哪就去哪?！?/p>

“那就滾回你的希臘！”說著，雪茄探長氣沖沖蹦出了車子。

邁克爾問道：“有發(fā)現(xiàn)沒？”

“屁都沒有！”

“那他們可以上路了？”

“求之不得?！苯又?，雪茄探長不得不用無線電通知總部，知會他們查無所獲。

邁克爾安慰他說：“說不定商隊?只有小部分車輛夾帶了黃金。也可能那兩兄妹真的不是從那一路來的?！?/p>

雪茄探長換了個思路，查問道：“喂，你們兩個把護照拿出來?！?/p>

諾恩·坦諾拿出兩本邋里邋遢的證件，一看就知道是在希臘粗制濫造的便宜貨。上面甚至沒蓋邊界城鎮(zhèn)的準入章。不過，周末邊防隊常常會偷個小懶，尤其是面對一支浩浩蕩蕩的商隊，不可能面面俱到，雪茄探長想到這些，就沒有借題發(fā)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