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騎士們騎馬走上舞臺,就只有我有機會偷偷地尾隨伊莎貝爾進入塔中,然后謀害她。
查爾斯沃斯微微向她彎腰致意: 你有非同尋常的清晰頭腦。
我也有非同尋常的道德心。 蘇珊·伯池利冷冷地說, 我恰好可以告訴你,我連半英寸都沒有挪動。
沒有任何人進去嗎?包括柯爾克小姐和波特先生?
伯池利小姐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 好吧,我曾經(jīng)進出小會場幾次,去 呃,照管一些事情。 波特先生慌張地說, 然后我出去跟觀眾們站在一起,因為會場里沒有別的事需要我做了 所有的騎士都到齊了,伊莎貝爾 德魯小姐在更衣室里換禮服,伯池利小姐可以掌控全局,既然這樣,我就離開了舞臺,想在觀眾之間感受表演的效果:希望能從觀眾口中聽到對這場演出的評價,從總體上觀察演出的進行,接下來你們都知道了 我看到她從塔上跌下來。
她活著和十一位騎士走進一間密室,卻沒能活著出來。其間,每位騎士都騎在馬上,他們的一舉一動受到幾千人的監(jiān)視,但其中一位卻潛至塔中扼死了她,并把她拋下。
提供證詞的程序被查爾斯沃斯的手下 巴德警官打斷,他有灰白的頭發(fā)和溫和的面孔,高大粗壯的身體被包裹在煙灰色的制服里。他剛剛對厄爾·安德森的公寓進行了一番匆忙的搜查,卻空無一人。 而且,有趣的是,長官。 巴德警官說,盯著查爾斯沃斯,在等待他發(fā)出 允許 的信號 他才能夠當著這樣一個穿著防雨風衣的老小子的面把下文講出來 他明顯是 那種類型 的警察。
在他的臥室里沒有發(fā)現(xiàn)拖鞋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查爾斯沃斯沉吟了一下: 溜之大吉,嗯?哦,順便介紹一下,警官,這是肯特郡的考克瑞爾探長。
巴德警官的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興奮與敬畏相混雜的表情: 老天,這不是考克瑞爾警長嗎?你在斯萬密爾解決了沙地的那件事,還有在培根福德的連續(xù)斬首案。
還有在荷恩公園的麻醉臺殺人案。 考克瑞爾探長冷冷地微笑。
啊,的確,你在那次事件中可真是不幸,那些事情都擠在一起發(fā)生了。查爾斯沃斯先生,你還記得不,我們在德文郡的游艇事件里,也犯了一些小錯誤?
對于查爾斯沃斯來說,他可真是個令人愉快的好手下和忠實的追隨者: 你是說他的拖鞋從公寓里消失了?
是的,先生。 巴德警官說, 一起不見的還有他的剃須刀、牙刷之類的。很明顯,它們都被帶走了,我沒有浪費什么時間仔細尋找,不過我有一種感覺,先生,這位假紳士已經(jīng)溜之大吉了。您已經(jīng)預料到了嗎,先生? 他向一側(cè)揚起腦袋,看上去像一只聰明伶俐、毛發(fā)粗糙的老梗犬。
我們要在港口、車站這些地方進行嚴密的監(jiān)視, 查爾斯沃斯對考克瑞爾說, 他走不遠的,畢竟他剛剛離開這里還不到一小時。
如果他還沒有離開這里呢? 考克瑞爾說道。另外兩人只能假裝出一副驚奇的表情來回應。
十位騎士早就忘記自己來到這個辦公室的原因了,他們不知不覺墮入了一種 討論伊莎貝爾之死 的興致之中。他們時而興奮、時而無聊,一次次以他們想象的方式,在觀念中殺掉伊莎貝爾 他們中的多數(shù)人是正在失業(yè)狀態(tài)的演員,只在空想中才能夠隨心所欲。波特先生靜靜坐著,兩只胖手濕漉漉的。伯池利小姐唐突地向布萊恩·布賴恩走去,靠近椅子的邊緣,俯視著他。只見他雙腳煩躁地動彈,嘴里也喃喃地詛咒,藍眼睛閃動著暴躁的光: 這正好是英國警方的辦案展覽?什么都不干,只會說 說 說!真是噩夢!
他們在說話,不過也有人在做正經(jīng)事 在舞臺那邊,采集指紋、搜查證據(jù),我不覺得他們是臨時派來的, 她故意補充了一句, 但他們看上去挺像是烏合之眾。
他看著她,她有一絲勝利般的喜色:你不需要感到抱歉,作為一個親眼目睹耶洗別下地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