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埃勒里·奎因?qū)笫赖挠绊懪c貢獻(2)

奎因百年紀(jì)念文集 作者:(猶太)埃勒里·奎里


也有人認(rèn)為卡爾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奎因的影響,例如卡爾的邏輯以及犯罪調(diào)查程序,對現(xiàn)場的思考深度,對潛在誘因和新信息、新線索的洞察等等??蚝涂柖蓟ㄙM大量的筆墨描述案發(fā)時所有人的位置、行動、反應(yīng),最終構(gòu)成了一個復(fù)雜龐大的舞臺。與阿加莎對人物隱藏的過去展開調(diào)查所不同的是,這兩人關(guān)心的只是犯罪本身。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奎因成為了先鋒式的偵探廣播劇作者之后不久,卡爾也緊隨其后,涉足此領(lǐng)域。

在當(dāng)代,則有更多的作家是讀著奎因的書長大的。以“短篇偵探小說之王”愛德華?D.霍克(Edward D. Hoch,1930-2008)為例,在他9歲那年,讀了第一本偵探小說,即是奎因的《中國橘子之謎》,這可說是影響他一生的一次閱讀。在表達對奎因的感激之情的《致敬》[收錄在《錯誤的悲劇》(1999)一書中]一文中,霍克這樣寫道:“我想你會說它改變了我的一生,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我早期的短篇小說總是首先投稿到《埃勒里?奎因神秘雜志》?!?/p>

奎因在日本

1969年埃勒里?奎因所著的短篇偵探小說史研究專著《奎因的精選》(第二版)曾談及江戶川亂步的作品。雖然沒有將亂步的小說列入125本最重要的短篇偵探小說書單,但還是提到他的三本小說集(《心理測試》、《石榴》和《幻想與怪奇》)。1978年奎因主編了《日本推理小說杰作十二選》,序言中他還簡單論述了日本推理小說發(fā)展。在其后的《世界短篇小說杰作選2》(1982)中,他把松本清張和夏樹靜子的小說和英美名家偵探小說并列一書,可謂歐美第一人。不僅如此,奎因及其作品在日本也有著極其巨大的影響。

日本推理小說的起源可以上溯到明治二十年(1887年)。雖然以黑巖淚香用(準(zhǔn)確地說是改寫)“偵探小說”這一名詞為起點,但真正由日本人創(chuàng)作的應(yīng)該是在大正十二年(1923年),也就是江戶川亂步創(chuàng)作的第一部小說《二分銅錢》那一年。日本的推理小說由最初的以江戶川亂步為中心發(fā)展,出現(xiàn)了很多很有個性的作家,迎來了現(xiàn)在的繁榮。

1929年,埃勒里?奎因發(fā)表處女作《羅馬帽子之謎》,其后不久他的作品就傳到了日本。雖然并沒有按照作品的發(fā)表順序傳入日本,但對當(dāng)時的推理小說界帶來了很大的好處。除了由于太平洋戰(zhàn)爭曾一度中斷外,奎因的作品均被翻譯到日本,戰(zhàn)后奎因的代表作反映了那個艱難時代。

和歇洛克?福爾摩斯及江戶川亂步作品一樣,奎因的作品,尤其是初期的國名系列和悲劇四部曲等作成了推理小說家必讀的,推薦讀的書的前十名里肯定有奎因的作品。當(dāng)然那是因為奎因的作品有潛在的魅力。推理界的巨匠鲇川哲也就魅力這一點曾說過,他從心底里佩服奎因(《埃勒里的秘密》,1982)。

在1999年7月版的《EQ》雜志(EQMM日文版),偵探小說作家、評論家和讀者選出了100本史上最好的偵探小說。其中十大偵探小說的排名是:

1.《冒險史》(阿瑟?柯南?道爾爵士)

2.《Y之悲劇》(埃勒里?奎因)

3.《無人生還》(阿加莎?克里斯蒂)

4.《布朗神父的清白》(G.K.切斯特頓)

5.《幽靈夫人》(康奈爾?烏爾里奇)

6.《燃燒的法庭》(約翰?狄克森?卡爾)

7.《漫長的告別》(雷蒙德?昌德勒)

8.《羅杰疑案》(阿加莎?克里斯蒂)

9.《X之悲劇》(埃勒里?奎因)

10.《九個裁縫》(多蘿西?塞耶斯)

在最好的30本偵探小說中,還有另外3部奎因的作品:《埃及十字架之謎》(11名),《希臘棺材之謎》(15名)和《兇鎮(zhèn)》(22名)。被某些美國評論家認(rèn)為是他最好的作品的《九尾怪貓》在日本讀者中只排名40。

不論是在以理論解謎為主旨的Mystery還是被稱為真正的推理的體裁方面,奎因的作品是最好最有影響的典范。在奎因去世的那一年,某偵探小說雜志登載了一個問卷調(diào)查:問卷調(diào)查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對奎因的事情關(guān)心嗎?(專門設(shè)置了一個向讀者提出挑戰(zhàn)的標(biāo)題。)讀者反響強烈,有人說道:“對于當(dāng)時還沒有很好理解真正的推理的我來說,是奎因教會了我去理解真正的推理?!保弧俺踔斜粏柕阶鹁吹娜说臅r候,記得我回答的是奎因。如果不知道奎因的話,恐怕沒有現(xiàn)在的自己,恐怕會走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蚓拖裆褚粯?,我深深地尊敬著他?!薄m然沒有這么夸張,但是在現(xiàn)在的日本恐怕沒有哪個作家未受到奎因的影響。身為當(dāng)下新本格旗手的綾辻行人說道:“少年時代,每當(dāng)人問我:‘誰是你最尊敬的人?’時,我總是毫無猶豫地回答:‘是埃勒里?奎因’,直到現(xiàn)在,這份尊敬依然沒有多少改變。”本格Mystery俱樂部會長有棲川有棲感言:“埃勒里?奎因之作品,讓人見識到本格推理小說是多么迷人且令人驚嘆的文體,他是我永遠的憧憬與目標(biāo)。”二階堂黎人對奎因也不無贊嘆:“透過埃勒里?奎因的邏輯魔術(shù),我們學(xué)到了什么是近代推理小說的理想境界,更重要的是,他讓我們了解到‘去推理’這件事有多么有趣?!?/p>

奎因作品意識最直接的表現(xiàn)還是它的標(biāo)題。以《羅馬帽子之謎》為開始的國名系列,就已經(jīng)有些引起了日本作家的興趣?!皣锛i”這樣的標(biāo)題雖然不是奎因的專利,但是對推理小說以國家名字來命名,實屬罕見。同時也可見奎因希望游歷山川的心情。

有棲川有棲是受到奎因影響很深的作家,除他的國名系列標(biāo)題之外(《英國庭院之謎》、《瑞士館之謎》、《俄羅斯紅茶之謎》、《波斯貓之謎》、《巴西蝶之謎》等等),他同樣使用過挑戰(zhàn)讀者。當(dāng)然,他也寫過不少關(guān)于奎因的論文。2005年6月由創(chuàng)元社出版的北村薫的長篇小說《日本硬幣之謎》則是向奎因致敬的仿作。小說設(shè)置在1977年。這年作家兼名偵探埃勒里受出版社之邀到日本,行程中對東京發(fā)生的一起兒童連環(huán)兇殺案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奈奈子是當(dāng)時大學(xué)里推理研究會的成員,也是奎因書迷會會員。終于,以那個幼兒連環(huán)事件的事情作為契機,她成為了埃勒里在東京的向?qū)АC麄商脚c奈奈子展開了調(diào)查。而且,奎因作品的標(biāo)題所具有的特色,即使自認(rèn)為沒有受到奎因影響的笹沢左保也很想嘗試用這種命名方式。

奎因的《Y之悲劇》(有棲川有棲處女作《月光游戲》其副標(biāo)題就是《Y的悲劇′88年》)名列于十部優(yōu)秀小說的前茅,以巴納比?羅斯名字發(fā)表的悲劇4部的標(biāo)題的命名方式也是很有魅力的。夏樹靜子的《W的悲劇》非常有名,這部作品也受到了奎因的影響。在日本作家里,夏樹靜子是公認(rèn)的最直接地受到奎因(不只是弗瑞德里克?丹奈)的影響的一個人,尤其是描寫女性微妙心理的《天使的消逝》。丹奈于1977年第一次來日本后,又于1979年再次來日。翌年夏樹靜子受到了丹奈的拜訪后,與其交往愈深,聽取了許多關(guān)于推理小說方面的建議,特別是1982年刊登的《W的悲劇》體現(xiàn)了這些很詳細(xì)的建議,還有在丹奈死后,她所寫的《M的悲劇》、《C的悲劇》等也可以看出來。

獲得2005年本格Mystery大賞的法月綸太郎更是公認(rèn)的奎因追隨者,法月綸太郎筆下的偵探也叫法月綸太郎,而偵探的父親也是警官。這和埃勒里?奎因,理查德?奎因的設(shè)定如出一轍,在相隔了大半個世紀(jì)之后,兩顆雙子星交相輝映著。法月綸太郎的悲劇系列作(《一的悲劇》、《二的悲劇》)也與奎因的4部悲劇相對應(yīng)。至于文章本身的模仿痕跡,我們可以看到,他的《再度赤的噩夢》1992年)模仿的是奎因的《九尾怪貓》,講述了連環(huán)殺手的故事;另一本是《為了賴子》(1990年),與《十日驚奇》頗為相似。這時的作品甚至受到奎因后期問題的影響,偵探融入了故事中而成為事件的一部分,主角自身也同時在感受隨之而來的痛苦,成為了所謂“苦惱的偵探”。在談到創(chuàng)作時,法月綸太郎說:“我本身對于模仿埃勒里?奎因是有自卑感的。但是因為有處在藝術(shù)與仿制邊界線上的西格爾(美國雕刻家,以其普通人的現(xiàn)實主義石膏模型而聞名)的作品,讓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突破這種自卑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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