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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小姐身邊的姑娘認(rèn)為父親的死是亨利和路易斯干的，因為他們兩個總是盼著能早點兒分到家產(chǎn)。就在剛才，亨利甚至詢問警察，遺產(chǎn)問題多久才可以解決。善良的杰西亞對他又罵又唾，姑娘為此挨了重重的一擊耳光。白嫩的肌膚上頓時出現(xiàn)了幾條指印，要不是警察及時勸阻，第三個死者非她莫屬。

亨利和路易斯在二樓遇見了奎因父子，他們像是經(jīng)過了長時期的排練，異口同聲的聲稱該說的他們都說了。

理查德?奎因吸了兩下鼻煙，鄭重其事的上前一步，“先生們，法律對任何個人、團體都是一視同仁的。謀殺是最重的罪行，在這間屋子里就躺著兩個死于謀殺的男人。這次的罪行可能與你們有關(guān)，也可能不。無須任何人提醒，你們應(yīng)該清楚自己的處境?！彼届o地看著亨利的那對冒著火焰的三角眼，“時間我有的是，但你們玩不起?！?/p>

一小段沉默之后，路易斯張嘴了，“你是在告訴我們，這屋子的人都有可能殺死約瑟夫？”

“恐怕不止是這樣?！崩暇偬蛑稍锏淖齑剑斑€有那個弗蘭克。”

就在理查德重新訊問兩位嫌犯的時候，埃勒里把福瓊醫(yī)生拽了出來。簡單的認(rèn)識了一下，西蒙就陪著作家擠到了二樓的拐角。

“我有幾個問題想單獨向您請教，醫(yī)生。”埃勒里客氣地說道。

“問吧，奎因先生。我也想早點知道是哪個小子干的。”

“說實話，醫(yī)生。那個梅森真的是個低能的聾子嗎？”

福瓊先生一下就理會了他的意思，“千真萬確，奎因先生。”

“嗯？”

“好吧，奎因先生。這么跟你說吧，我每周都會給梅森做一次檢查?？蓱z孩子并不是先天性耳聾，孤兒院的人說，在他十歲的時候發(fā)過一次高燒。據(jù)說，他本來很聰明，可是經(jīng)過那次病痛的折磨，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贬t(yī)生將脖子上的聽診器取下，放進衣服右邊的口袋，“梅森現(xiàn)在連吃飯都成問題。更重要的是，他是約瑟夫最憐愛的孩子。梅森自己也很喜歡這個養(yǎng)父，殺了他對梅森一點兒好處也沒有?！?/p>

“他會用槍嗎？”

“看在上帝的分兒上，埃勒里?奎因先生。我敢用我的名譽打賭，梅森和這案子無關(guān)。”醫(yī)生激動地說。

“好吧，那咱們就扯點兒別的?！卑＠绽飶目诖锬贸鍪纸仯p輕地擦拭他的夾鼻眼鏡，“關(guān)于弗蘭克的尸體，有沒有什么令你感到奇怪的地方？”

“你是指哪方面？”

“任何方面，仔細(xì)想想吧醫(yī)生?！?/p>

“只有兩個地方讓人不解?！蔽髅涉i緊了眉心，“雪地上只有弗蘭克一個人的腳印。再精確一點，周圍連個影子都沒有。小伙子的左手緊握著一把槍，子彈卻打進了他的心臟。我們都知道，如果他想自殺，應(yīng)該瞄準(zhǔn)自己的腦袋。更讓我費解的就是……”

“那件木鎧甲？”埃勒里插嘴道。

“正是這個。”醫(yī)生摸著腦門，“他為什么要穿著它？”

“解開這個結(jié)，案子就真相大白了。不過在我看來，”埃勒里又拿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弗蘭克的出現(xiàn)有三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醫(yī)生的雙眉擠得更緊了，“說說看，奎因先生。我還忽略了什么？”

“午夜十二點，他來這兒干什么？”奎因先生仰著腦袋，朝上空吐出淡淡的煙霧。

“也許他只是經(jīng)過這里罷了，他倒下的位置就是最好的證據(jù)?！菚r他早已經(jīng)過了別墅的大門。———他倒在了……準(zhǔn)確地說他倒在了約瑟夫?馬洛的窗臺下方的位置。這些足以證明他不過是路過別墅罷了?！?/p>

“恐怕不是這樣，”埃勒里說道，“這間別墅設(shè)立在蒙特里斯鎮(zhèn)的最南邊，方圓一英里什么都沒有。弗蘭克既然到了這里，就說明他肯定是想進別墅?！?/p>

“他為什么不敲門進來？”

“這個問題和他的死一樣，困擾著我。”埃勒里打了個呵欠，“最近一段時間，那4個孤兒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沒有，我根本不關(guān)心這個。在這兒，我的任務(wù)是照顧約瑟夫。整天就陪在馬洛先生身邊，沒那么多時間四處溜達。也許，杰西亞可以給你更好的答案?！贬t(yī)生話音剛落，杰西亞就上了樓朝他們走了過來。

“有位老警察請您上他那兒?！边@話是對醫(yī)生說的，但她卻一直看著埃勒里。

“失陪了，奎因先生?！贬t(yī)生走后，女孩成了奎因先生的第二個發(fā)問對象。

埃勒里將香煙熄滅，“今天有人打掃過房子嗎，馬洛小姐？”

“女傭離開之前簡單的清掃了一下?！彼哪樕⑽⒎杭t。

“能和我談?wù)劷裉爝@屋子還發(fā)生了什么嗎，馬洛小姐？”埃勒里用微笑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沒什么特別的，奎因先生?！?/p>

“請叫我埃勒里?！?/p>

“好的，埃勒里?！彼f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

“告訴我，杰西亞。最近這屋里的人有什么特別古怪的行為?？”奎因先生的那對銀灰色的眼睛盯著她，姑娘的頭垂得更低了。

“古怪？我不覺得……只有梅森，他經(jīng)常會犯點兒小錯誤。打碎餐桌上的盤子、進錯了房間，這些都是常有的事，他今天早上還偷偷戴上西蒙的聽診器，在中午用餐之前甚至燒掉了亨利心愛的帽子和他的手套?！?/p>

“沒人生氣？”

“才不呢。”女孩看了一眼奎因先生，又把頭低下去，“我只是說沒人主動攻擊他。西蒙醫(yī)生罵了他幾句，事后梅森又玩起了大夫的手電筒，不過還好，這回沒被罵。亨利就不同了，他可不會輕饒弟弟，梅森的耳朵都被擰紅了，要不是醫(yī)生在場，那只耳朵非被揪下來不可……”

她突然停止剛才的敘述。那是因為理查德?奎因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為了不妨礙兩位男士，姑娘選擇了離開，“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p>

老警官一副疲憊的樣子，他斜視著兒子，“打擾你了？”

“沒那回事，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要我用巴掌揉你的臉嗎？”

“別激動，老爹。”埃勒里盯著父親那對嚴(yán)肅的雙瞳，“好吧。我想，是時候了。咱們聊聊，就現(xiàn)在?！?/p>

奎因警官一直盼著埃勒里這么做，“你有頭緒了？”

偵探打開了離他們最近的一道房門，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瀟灑的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5

這是一間幾個月都沒住人的客房。即便如此，屋子還是被女傭打掃得非常干凈。埃勒里從浴室走出，坐在靠著窗戶的那張舊沙發(fā)上。

一籌莫展的理查德迫不及待地說道，“無須置疑，方圓兩英里只有弗蘭克的腳印，這案子只能是屋內(nèi)的人所為。你認(rèn)為是誰干的？”

“為什么不說說兩具尸體呢？比如，他們的死是否是同一兇手所為?！卑＠绽餅楦赣H倒了杯咖啡，“約瑟夫和弗蘭克，他們有聯(lián)系嗎？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兩個人平時根本不來往，老馬洛從不在意木匠如何生活，弗蘭克也從未踏進這間屋子。但他們偏偏死在同一天，甚至是同一個地點。你怎么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