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當朝蔣干(2)

崇禎王朝 作者:趙云聲


 

正所謂干柴烈火,一個是欲火燒身,一個是恣意放蕩,所以二人的血液很快便沸騰起來!急風驟雨、騰云駕霧、欲醉欲仙!

多年沒有如此陶醉、沒有如此銷魂的田弘遇,對遼女莎茹蘭自然是視同心肝、愛不釋手!

但女諜莎茹蘭卻是另有所圖,她確認田弘遇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網(wǎng),便側臥在床上發(fā)出低聲啜泣。

田弘遇雖全身癱軟,但仍強力支撐,赤膊坐起身來,心疼地盯視著莎茹蘭:“美人剛剛還情致頗濃,怎么……”

莎茹蘭擦了一把淚水,嘆道:“國丈爺憐香惜玉,只是妾身難以長久侍候您老人家……”

“此話怎講?”田弘遇扳過莎茹蘭的身子,“老夫將你養(yǎng)在府中,夜夜專寵,誰能奈何!”

莎茹蘭哀嘆一聲:“國丈能留住妾身,可留不住安享富貴的天下?。 ?/p>

田弘遇一愣:“嗯?”

莎茹蘭淚水盈盈:“袁崇煥引領后金已經(jīng)占了遵化,不久就要引后金占領北京……”

“什么?是袁崇煥引來的后金兵?”這消息宛如炸雷一樣,驚得崇禎“騰”地從龍椅上跳了起來!

田弘遇沒有向崇禎講出消息的來源,而是添油加醋像煞有介事地渲染:“陛下,城中百姓盛傳,是袁崇煥引來的后金兵?!?/p>

自從邊報傳出后金兵繞道蒙古,進攻北京的消息后,崇禎便坐臥不安、食不甘味,僅數(shù)日之間,焦慮和不安已使崇禎蒼老了許多。此刻,他抬起充滿倦色的眼睛,困惑不解地詢問國丈:“朕對袁崇煥寵信有加,他怎能背叛朕,背叛朝廷呢?”

田弘遇這個好色之徒,在領兵打仗、治理國家方面是個酒囊飯袋,但在造謠生事、惡語中傷方面,卻是巧舌如簧:“袁崇煥一向目無君上,桀驁不馴,他上任不久便擅殺了毛文龍……陛下!自古武將擁兵過重,難免不生異心,前朝宋高祖趙匡胤的陳橋兵變……”

“不要說了!”崇禎不由警覺地又從御座上站了起來。

田弘遇此話又一次擊中了崇禎的心病。崇禎自登基上臺以來,最擔心、也最害怕的就是“陳橋兵變”!他總結先朝的歷史,對于魏忠賢之流的宦官專權已有所防范,他一方面勤于朝政、事必躬親;另一方面則從制度上嚴禁宦官參政、干政。所以,他不擔心宮廷內(nèi)的太監(jiān)亂政或其他的內(nèi)廷政變。他擔心的是那些遠在邊防、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擔心他們回師京都,實行“陳橋兵變”。上次,袁崇煥的擅殺毛文龍,已經(jīng)在崇禎心中留下了重重的陰影,只是因遼東吃緊,毛文龍無法死而復生,已經(jīng)折損了一員大將,他不愿再賠上一員,只好打掉牙齒往肚里咽而已。而今天,田弘遇的話,重新勾起了崇禎的擔心和不快,使得崇禎半晌都陰沉著,不再言語。

田弘遇不知是看透了崇禎的心曲,還是倚仗貴妃的得寵,他依然喋喋不休:“國勢艱難,企望陛下審時度勢,有些事不能不防啊……”

“老皇親,切不可對外言傳?!背绲澱f著扶田弘遇坐下,“朕屢屢想到一件事就不寒而栗。”

田弘遇驚訝不已:“陛下……”

“閹黨魏忠賢受到的恩寵無與倫比,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么還處心積慮,妄圖篡國篡權?”

崇禎的御書房內(nèi),已躍升為秉筆太監(jiān)的曹化淳手拿塘報正向崇禎稟報:“萬歲爺,夷賊已越過薊州,直逼京師,一路連陷玉田、三河、香河三縣……”

崇禎沉著臉,宛似一張鐵板:“各路援軍情況如何?”

曹化淳翻出塘報:“大同總兵滿桂、保定總兵劉策、巡撫范景文正率師入援,袁督師告慰萬歲爺,正親率精兵抄走小路,日夜兼程,奔赴京師,今晚子時以前可到達左安門、廣渠門一帶?!?/p>

“好!”崇禎高興地贊許,“還是袁督師最先到達!真不愧為遼東鐵騎!如此風雪交加,袁崇煥非忠君體國、日夜兼程,怎么可能在兩天內(nèi)抵達京師?”

曹化淳低語喃喃地說:“萬歲爺,袁督師最先到達并非好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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