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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潔白雞蛋(3)

鳳凰面具3 作者:蘑菇


注視著這張極美的臉,純潔如夢中的睡美人,青春只是她的裝飾,那掛在嘴角的微笑顯示,她正沉浸在陌生的夢境中。

祝童心頭悸動,他知道,一旦再次醒來,她還會面臨同樣的痛苦。此時他心中只有心疼沒有邪念;即使對這個叫葉兒的病人絲毫不了解,祝童還是深深地被她吸引。想起剛才那痛不欲生的樣子,祝童竟有幾分刺痛,他開始搜尋自己有限的知識與見識,為如此美麗的生命解除病痛不是為了欺騙,只是為求得自己心里的安慰。

在祝童的記憶里,他似乎從沒有過童年;從小就是在不停地打罵與奔波中度過。他的師父,一個不得志的老騙子,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個浪跡江湖的賭徒與酒鬼,帶著祝童與兩個師兄在中國各處流浪;師兄弟三個還沒懂事,就被迫學(xué)會畫符,三個鬼字和一個犬字,在骯臟的陰暗處拿著個小木棍畫寫,這是老騙子唯一正經(jīng)傳授的東西,稍有不對就是一陣棍棒打罵。

至于別的師門密術(shù),老騙子都是隨口隨說,說完就完從不仔細(xì)說解;祝童學(xué)的這些治病術(shù),一半是跟著老騙子時暗自觀察領(lǐng)悟,一半是從一本骯臟的羊皮書中學(xué)得。這本書他只看了半天,很多東西都不太懂,現(xiàn)在也不知被老騙子藏到什么地方。

這樣的經(jīng)歷除了使祝童養(yǎng)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圓滑,就是一副冰冷的性情;與煙子第一次見面時,她就說祝童很酷;半個月前離開時,說祝童是冷酷無情,就像冰冷的鐵軌,只配孤獨(dú)地躺在路基上被碾壓。

車停了,眼鏡與同伴提著行李過來,秦渺也從隔壁出來,打斷了祝童的思想;原來,列車員在隔壁又開了間包房,反正這趟車上乘客不多,軟臥更是清閑。祝童過去安置好自己的行李,又回到五號包房。秦渺與眼鏡都很興奮,看樣子,她們是第一次進(jìn)入軟臥包房;上海快到了,這個時候坐進(jìn)軟臥,其實沒什么意義。

列車又一次啟動,沒多久,列車長拉開車門走進(jìn)來。

祝童從女孩身邊站起來,問病人的姐姐:“車上有生雞蛋沒有?”

“有,要幾斤?”列車長飛快地回答。

“四個就夠了,盡量找白皮的。再拿瓶酒來,度數(shù)越高越好。”祝童微笑一下。他想起了一種可能,既然大夫們看不出葉兒得的是什么病,那只能試試看她是不是真中邪。祝童的師傅經(jīng)常裝神弄鬼,但是治療邪術(shù)還是有些本事的;雖然沒得到師傅的真?zhèn)鳎r候跟著看得多了,見識自然也就有些。

餐車就在十號臥鋪車廂隔壁,一瓶二鍋頭、四個潔白的雞蛋很快出現(xiàn)在祝童眼前。列車長剛進(jìn)來,秦渺就在祝童示意下關(guān)好門,兩個人奇怪地注視著祝童這個冒牌大夫的動作。

一枚銀針出現(xiàn)在祝童手中,祝童打開二鍋頭,反復(fù)用酒洗刷著銀針,洗幾下,還用火機(jī)燒烤一番,然后再清洗。這可馬虎不得,這枚銀針一直被祝童藏在袖口,針上涂抹著與火機(jī)里同樣的迷幻藥,不洗干凈怎么行?

如此潔白的雞蛋,祝童這輩子也沒見過幾個,看來廚師為了討好列車長仔細(xì)清洗過了;祝童拿起枚最小的雞蛋,輕輕刺出三個品字形小洞,塞進(jìn)葉兒口中。又拿起一枚,用銀針比畫幾下,秦渺與列車長還沒看清楚,銀針已經(jīng)在雞蛋上扎出七個微細(xì)的小孔,成北斗七星狀排列。

“你們把雞蛋放在她胸口,一定要看準(zhǔn)了,讓有孔的這邊貼緊皮膚?!弊M央u蛋交在秦渺手上,就要拉開門回避。

列車長攔住他:“您是大夫,最好還是由您親自放,在您的眼里,病人應(yīng)該是沒有性別的?!?/p>

胡扯,面對如此美麗的睡美人,哪個大夫能把她看成男性?祝童搖搖頭:“我是中醫(yī),那樣是很不禮貌的?!?/p>

“李大夫,別客氣了,救人要緊?!鼻孛炷笾莻€潔白的雞蛋眼有些暈,祝童在上面扎的小孔太微細(xì),才一會她就分辨不出哪里是針眼。

乳白色的羊絨衫被撩起,腹部肌膚白皙而潤滑,列車長要揭開葉兒的胸罩,祝童連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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