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野性氣息是他從小在江湖上晃蕩養(yǎng)成的,完全去掉不容易;所以祝童為自己配了幅眼睛,以文弱沖淡野性,應(yīng)該說做得還不錯。
剛才在隔壁整理行李時,祝童聽到幾句傳過來的談話;馬夜大師說話中氣十足,聲音爽朗洪亮;他們那類人多練習(xí)些簡單的氣功用以養(yǎng)身,這很正常。
兩個男學(xué)生看起來也沒什么,只有那個女孩;祝童也喜歡徒步旅行,她背負那樣一套裝備后的腳步過于輕盈,顯示出她身上有特別功夫;還有那雙眼睛,剛才女孩在門口經(jīng)過的瞬間,掃了一眼祝童這個包房;女孩的眼睛還不會說謊,祝童能感覺到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似乎還笑了笑。
冬日江西清晨,濕漉漉地展現(xiàn)在窗外;八點鐘,列車駛?cè)胂蛱淋囌?。祝童看到兩老一少三個道士上了火車,在硬座車廂。
明顯的,這三個也是江湖中人,兩個老道士一白凈無須,一紅臉濃胡,白凈老道有意無意地看祝童這邊一眼;年輕的小道士生得女子般俊俏,肩著個藍布包。
列車再次啟動,黃海回來了,與祝童估計的一樣,手表沒找到,紅著臉一副沮喪的樣子。
這次不用葉兒勸,黃海就乖乖地拿出警服穿上;囑咐葉兒和祝童幾句,不外是小心防盜之類的,又一次跟著乘警到車廂里找線索。
上午無話,軟臥包廂只要關(guān)上門,一般也沒人來打擾;祝童肩膀有傷不敢多活動,抱著醫(yī)書翻著,也有趁機多學(xué)點東西的意思。而葉兒耳朵上掛個耳機,邊聽音樂邊看著窗外出神。
中午吃飯時,乘警長來了,向黃海道歉的同時奇怪地說:“這趟車上的情況很異常,平時活躍的小賊一個也沒見,平靜得不正常。”
當然不正常,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尋常小賊是不敢造次的。祝童腦子里這樣的想的時侯,火車??康街曛拚荆九_上又出現(xiàn)四個人,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煙視媚行搖擺著細軟的腰肢,挽著個魁梧剽悍的壯漢蹬上列車。
他們身后跟著兩人,引人注目的是那個瘦高的新疆人,年紀不大卻顯得冷漠陰狠。
祝童心里叫苦:熱鬧了,煙子終于露面了,她身邊應(yīng)該就是四品火紅的二當家:大火輪。而那個新疆人,應(yīng)該是江湖殺手。大火輪越玩越大了,竟然如此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