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姐,依您看來,那小姑娘不像壞人,對吧?她遭歹徒傷害也是你親眼所見,這個沒錯吧?”
她點(diǎn)頭。
我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好人的頭上都有靈光,連上天都多開一只眼的。就像她在受害時碰見了您,這是什么?這就是天意。這就是上蒼助了她一臂之力,安排您起死回生啊!什么叫天意不可違?您這一想過安生日子不要緊,設(shè)計好的人生命運(yùn)都打亂了……對了,您相信‘在天之靈’一說嗎?”
我適時地閉了嘴,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劉金娣臉兒都紫了。
半晌,她說:“小弟啊,大姐再問你一句,就問一句——我要是不出庭作這個證,那小姑娘會怎么判?”
我說:“這可說不好,我要是能說那么準(zhǔn)我就不是律師了,就是法官。再說作為律師,我得為我說的話負(fù)責(zé),虛的玄的一律不能講,得實(shí)事求是?!?/p>
“那你給實(shí)事求是地說一下,我要是不出庭,那小姑娘……”
“死刑?!蔽艺f。
飛回?zé)o錫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晚上。開庭迫在眉睫,拿下了劉金娣這個重要證人讓本案的勝算猛增。我只要閉上眼就能看見控方理屈詞窮,法官一錘定音將沈凝夏無罪釋放的景象。這興奮的感覺一路上支撐我,直到我洗了澡躺在旅館的床上仍舊難以入眠。憑著一股久違的沖動(貌似我經(jīng)常愛沖動,還非要勉為其難說成是久違的沖動,呵呵呵),我撥了裴蕾的電話。她的手機(jī)已關(guān),我就撥她的宅電。
這幾天。裴蕾先后打過三次電話給我,除了基本的問候,每一次都談及了這個案子。她問我案子的進(jìn)展情況,問我有多少把握贏下來。我總是很托大地告訴她:希望很大。
這是近來我第一次主動打給她,在這案子初見眉目的時候,想念占領(lǐng)了內(nèi)心最柔軟的鰲頭。我只想聽聽她的聲音,聲音就夠了。
我一下一下鍵入號碼,黑暗中是蘇醒一張期待的臉,因想念他的戀人姐姐而開出光彩。直到電話接通,一個男人接了電話。我迅速按死,弄得自己活像一個偷腥的小情人兒。
我想,我一定是把裴蕾的宅電給按錯了。想重新?lián)芤淮?,卻失掉了好心情。我睡下了,并且至始至終沒去核對那通已撥電話。一覺醒來,屋子里灑滿了晨光。
下面,且對比一下雙方已掌握的證據(jù)。
我方有劉金娣這一重要證人,有沈凝夏的傷疤圖片。也有沈茗和沈凝夏父女幾年前的匯款明細(xì),以及為女兒出國所做的擔(dān)保。前者可以證明沈凝夏在案發(fā)同時遭遇同一伙歹徒強(qiáng)暴,又因懼怕而離開現(xiàn)場。后者可以證明父女二人感情良好,不具備作案動機(jī)。最后一條,沈凝夏不過是區(qū)區(qū)弱女子,其父沈茗不可能讓她連扎三刀沒有掙扎。法醫(yī)證明,沈茗身上除了刀傷之外沒有任何一處“抵抗傷”。這說明沈茗完全在兇手的脅迫下遇害的,死前一點(diǎn)掙扎都沒有。
作者題外話:-----------
今天的收藏數(shù)米有到30,放出第一章,呵呵
期待明天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