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個小時?”李偉和劉海虹對視一眼,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掠過一絲不安的感覺。劉海虹心底猛地一沉,她已經(jīng)憑直覺感覺到這個被燒焦的女人很可能就是袁菲菲。雖然在她心里袁菲菲已經(jīng)在剛才隨著打開煤氣的一瞬間就死了,但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仍有些淡淡的傷感。
“我們?nèi)タ纯??!崩顐ズ推渌舜蜻^招呼,然后邊發(fā)動汽車邊對劉海虹說道,“我們吃飯那個‘成都小吃’已經(jīng)查過了,下毒的是個新來的廚師?!?/p>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劉海虹微一皺眉,她已經(jīng)猜出這個廚師是受誰指使了。
“因為有人給了他五萬塊錢?!?/p>
“是菲菲?”
“對!”李偉用贊賞的目光看了劉海虹一眼,“這個人有前科,零三年因打架致人重傷被判了四年,出獄后一直在飯店打零工。好吃懶做,也難為袁菲菲在哪找了這么個主。”
“毒藥是袁菲菲給的吧?”
“對,你怎么知道的?”
“我感覺這種做過監(jiān)獄的人都很狡猾,他才不會自己擔風險呢。被抓住也會說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或者說是以為瀉藥呢?!眲⒑:绾吡艘宦暎州p輕地嘆了口氣。
“你不當刑警真是屈才了,我們審案時你好像就在現(xiàn)場一樣。”李偉回頭看了眼后面的警車,繼續(xù)道,“這個雪狼團真是不惜血本,你父親到底留了什么東西值得他們這樣鋌而走險?”
“我也想知道!”劉海虹平靜地回答。
從塞北市中心通往北京的國道其實只有這一條,早些年這里成天車水馬龍,擁堵的車隊能一直排到北京六環(huán)路上。后來陸續(xù)修了好幾條高速公路,國道上的車才一天比一天少了。而事發(fā)的地點又是環(huán)山的郊區(qū),所以極為荒涼。野草長得沒過劉海虹的膝蓋。她跟著李偉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事發(fā)地點,跨過警戒線,終于看到了一具已經(jīng)燒得變了形的黑焦女尸。
“沒錯,是袁菲菲。”雖然對方已經(jīng)燒得沒了人形,但劉海虹還是從她身上的黃金項鏈和耳環(huán)上看出了端倪。一時間她百感交集,眼前又出現(xiàn)了袁菲菲小學時剛剛轉學過來時的情景,“我叫袁菲菲,希望同學們以后多幫助我!”那時候的袁菲菲落落大方,聰穎漂亮。除了劉海虹以外,她幾乎遭到了全班女生的嫉妒。
“親愛的,我一定比你先結婚,到時候無論我在那兒你都要給我當伴娘啊?!贝蠖r袁菲菲就已經(jīng)和劉海虹討論到遙遠的未來了。
“你能去哪兒啊,難不成還跑到美國去?”每到這時劉海虹總是嬉笑著。
“那可沒準,要是我真去美國結婚你還不去了?”
“去,你就是去火星結婚我也一定去?!?/p>
……
“你怎么了?”李偉打斷了劉海虹的沉思。
“沒什么?!眲⒑:缙届o地擦了擦了眼淚,“這個人就是她?!?/p>
“你確定?”
“確定!”
李偉點了點頭,掏出手機匯報道:“他殺,應該是滅口。因為現(xiàn)場還發(fā)現(xiàn)了大量被燒毀的外幣。我估計沒走遠,應該馬上設卡攔截?!?/p>
提姆的Q7越野車出了點小問題,當他拾掇好的時候已比計劃多用了四十多分鐘時間了。他咒罵著把油門踩到底,心里還在盤算著怎么把東西得到然后賣個好價錢。提姆是個探險家,也是個跨國文物販子。他喜歡刺激,喜歡做挑戰(zhàn)性的事情,比如零四年在危機四伏的伊拉克將已經(jīng)流傳于兩河流域數(shù)千年的古董弄到歐洲。所以他周游于這個藍色星球的每一個角落,把有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東西從一個地方弄到另一個地方,然后換取大量的鈔票。在他看來這是一種文化的傳遞,是件偉大的事情。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除了錢他還得到了各種夢寐以求的東西,比如女人。
不知道紐約那個富有的宗教收藏家的耐心是否如自己預料的這樣好,不過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也許這件事情以后自己就能輕輕松松地享受后半生了,提姆想著臉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難以抑制的笑容。好像那些山一般的金錢和世界各地的美女都閃動在眼前觸手可及一般。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因為提姆已經(jīng)看到遠處的臨時哨卡和警察了。
“怎么這么快?”更讓提姆驚訝的事情還在后面,因為他在警察群中發(fā)現(xiàn)了本應該已經(jīng)和袁菲菲做伴的劉海虹。
“我原來怎么沒有注意?她真漂亮。”提姆用俚語嘀咕著降低了車速,他認識劉海虹,雖然不熟悉但知道這是袁菲菲的好朋友,誰能保證那個騷貨沒對她說過什么。如果讓她認出自己就麻煩了。提姆想著摸了摸懷里的手槍,慢慢地停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