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小宮郁悶地回答，“沒有人民幣，只好將就著了。”

“現(xiàn)在的房價高得離譜，等降價再考慮也不遲?！彼緳C(jī)老練地說道。

在司機(jī)叨叨安慰他的時候，小宮心里的迷霧翻滾。曹總為什么專門款待老刁司機(jī)？那一夜陪他銷魂的女人究竟是誰？他說：“那一天我喝多了，失態(tài)了。”

“喝醉的男人才是男人?！彼緳C(jī)說道，“我送你到客房的一路上，你很文靜，不像有的人胡言亂語的。”

“醉倒在主人宴席上就已經(jīng)失態(tài)了，我都不知道在客房會……”小宮突然意識到不該在司機(jī)面前暗示房間秘事，緊急剎車。

“哥在客房……是什么呀？”司機(jī)警覺地問。

“噢，我好像在房間里吐了，吐得一塌糊涂！”小宮醒悟似的回道。

“嘿，那算什么呀！背地里趴在馬桶上嘔吐也沒人說你，你在意什么??！”司機(jī)放下水杯，看了時間，道，“我得回去了，免得曹總找我。哎，送你的手表呢？曹總委托我問你手表合適不合適?！?/p>

“哦，今天沒戴表?！毙m看著空空的手腕，想起了曹總要他戴表的叮囑，道，“謝謝曹總的深情厚誼，謝謝兄弟！”

“謝謝哥的款待！”司機(jī)走回奧迪車邊，說，“說不定今晚我們還會見面的?！?/p>

“好??！”小宮說道，“這些天不出門，特難受。我這人有點犯賤！”

司機(jī)在大樓前等待曹總，小宮沒敢在此逗留，到服裝廠辦公樓找到了亞教。

“兄弟你坐，自己倒水。”亞教熱情地給小宮一支香煙，側(cè)臉對著電腦。說，“正好，有個問題問你?！?/p>

“什么問題能難倒亞教？”小宮叼著香煙倒了水，問。

“很黃很暴力，這話是怎么說來的？”亞教認(rèn)真地問道。

“??？??！”小宮聽明白了，說，“很流行的一句話。這是去年年底一個初中女生對總理說的，說如今的網(wǎng)站內(nèi)容太黃太暴力了?！?/p>

“是哦！網(wǎng)站到處都有黃色圖片和文字，照這樣下去，下一代簡直要被泡黃了，泡頹廢了！”亞教正氣凜然地說道。

“嗯，??！”小宮憋住心中的笑，問，“人們都喜歡的不一定合法，為什么又有那么多人去做呢？”

“不合法不要緊，關(guān)鍵是合理不合理。雖不合法但合理的仍然大行其道?！眮喗倘珲囗?，問，“兄弟，你不僅僅是指黃色內(nèi)容吧?！?/p>

戳到痛處了？小宮偷著樂，卻茫然地回答：“我就是說黃片黃圖??！亞教你說我說的是什么？”

“你這家伙肚子里裝的是什么水我還不清楚？”亞教低頭看著一份名單。

小宮伸著鴨脖子看清楚了，那是一份干警名單，便說明來意。

亞教仍在默讀名單，打著不冷不熱的官腔說道：“監(jiān)獄開始搞職務(wù)晉升了，目前是篩選階段，推薦是下一步的工作。”

小宮聽著有些不爽，說：“那些三十出頭的年輕人都能弄到正科級，論資歷，排也該排到我四哥了，他平時做人是不怎么樣，但有你亞教，我想沒一點問題的！”

亞教聽出了小宮的余音，抬起頭，笑著說：“你比你四哥還著急哦！”

“亞教真要是為難的話，早點對我說，我找老刁去，看我能不能搞定我四哥的事！”小宮是真的著急了，攤出底牌。

“兄弟，你對我太沒信心了。沉住氣，稍安毋躁，等消息?。　眮喗毯蜌獾卣f道。

“亞教，你剛才的話太深奧，我是一個粗人，哪能聽得懂官話？”小宮說。

“哈哈，我要是會官場那一套，我早當(dāng)上監(jiān)獄長了，還坐在這里當(dāng)個上下都受氣的教導(dǎo)員？”亞教說，“是你性子太急了！”